江浅拧眉看里那『毛』绒绒的小东西,问道:“怎么在你里?”
“嗨……”小八哥一脸不高兴地叹了口气,道:“嫌他多余呗。”
小东西在小八哥里是还吱吱叫,到了江浅里之后便安分了许多。只见他扒江浅的指,朝旁边嗅了嗅,而后爬到了黑『色』猎豹的身边,往对方怀里挤了挤,就那么趴在豹子身边睡了。
“原来有『毛』的就是爹啊?”小八哥无奈道。
豹子受到了陌生的妖气,警惕地睁眼看了一下,而后又闭上了。
江浅盯那钻在豹子身边的小东西,顿时有些想笑。
这小东西灰扑扑,像狼又像兔子,若是硬说它像豹子,也不是不行,反正都有『毛』。
不……江浅忍不住顺这个思路想了想。
郁辞舟的皮『毛』是黑『色』的,那将来若是郁辞舟有了小崽子,是不是也是黑的?
那小东西是这么躲在郁辞舟身边睡觉,一眼看去岂不是分不清?
小八哥见小东西老实了,便没继续多待,出去了。
江浅重新躺下,正打算睡一会,却听到隔壁传来了些许不大和谐的声音。
他拧眉稍稍听了半晌,终于意识到那是狼妖和兔妖的动静。先前还挺克制的,如今大概是到了高兴处,就有些不管不顾起来,声音都隔不大厚重的船板传到了这边。
江浅看了一眼郁辞舟和那小东西,好在他们都没别吵醒。
他定了定心,尽量让己不去听,却还是不可避免地听到了不少东西。
江浅惊讶地发现,狼妖平日里看挺斯文的,没想到竟也喜欢欺负兔妖。嘴里不住逗弄也就罢了,后来兔妖都哭了,他竟也不收敛。
江浅心中暗道:
然兽族都是混蛋,没一个好东西。
晚上不小心听了墙角,第二见面的时候,江浅便有些别扭。
兔妖今日化成了人形,见到江浅的时候还为小东西的情朝他道了谢。
江浅忍不住观察了兔妖几眼,本以为他被欺负了,会生狼妖的气,没想到他对狼妖竟依旧和颜悦『色』的,丝毫看不出不高兴的样子。
江浅道己不该掺和别人的情,便忍住了没问。
直到当晚他又不小心听到了两妖的墙角,这回有些按捺不住了。
于是亮后,他了空,悄悄朝兔妖问了一句:“他是不是老这么欺负你?”
兔妖闻言一怔,很快反应来了江浅这话的意思,脸腾地一下红了。
江浅见状只当己猜对了,以为兔妖这副情是因为委屈。
“你别怕,我的妖阶比他高多,你有什么委屈大可以朝我说。”江浅道。
兔妖目光闪一丝尴尬,有些难为情地道:“恩妖误会了。”
“你不必替他遮掩,我都听到你哭了。”江浅开口道。
兔妖被他这么一说,从脸到脖子都红透了。
他听出了江浅话中的关心,道此该朝江浅解释清楚,免生了误会。
兔妖不大理解,他道江浅和郁辞舟经历不止一次这样的情,按理说不该有这样的误会啊。在那种情上所谓的欺负,未必是真的欺负,哭也不一定是难的哭,可这话他该怎么朝江浅说清楚?
兔妖斟酌语气,开口道:“恩妖,你们,你同妖使大人不是也……”
“他若是……”江浅轻咳了一声,开口道:“我待他可是很温柔的。”
兔妖闻言笑了笑,开口道:“那恩妖可有问妖使大人?”
“问他什么?”江浅不解道。
兔妖见他这幅情,便江浅在这种情上,多半都是纸上谈兵,哪怕有经历,想来也并未完全开窍,竟连其中的乐趣和喜好也不大能分清。
“恩妖若是空,可以问问妖使大人,他未必不喜欢让你欺负。”兔妖说罢朝他笑了笑,便红脸走了。
江浅看兔妖的背影半晌,满心疑『惑』。
他心想,怎么还有人会心甘情愿喜欢被人欺负?
船在海上行了四日,郁辞舟几乎就没怎么起来。
这船上没有草木灵气供他汲取,再加上晕船的缘故,令他一直表现很不舒服。
这日入夜后,江浅回到房里,便见郁辞舟化成了人形倚在榻边,情很是委顿。
江浅走到桌边倒了一杯水,朝郁辞舟问道:“喝吗?”
郁辞舟看了他一眼,点了点。
江浅目光落在郁辞舟略有些发红的眼角上,突然想起了什么,开口道:“说句好听的,就给你喝。”
郁辞舟一怔,抬眼看向江浅,便见江浅目光中带几分逗弄之意。
郁辞舟掩去眼底浮起的笑意,看江浅,放软了声音道:“阿浅,喂我。”
江浅:……
不道为什么,江浅见到郁辞舟这副听话的模样,非不想依他,反倒越发生出了逗弄的心思,想听他再多说几句软话,最好能红眼睛求他。
江浅:……
一瞬明白了兔妖那话里的意思。
原来欺负人,是这样的觉啊?
江浅脑海中霎时涌现出了许多不大好意思说出口的念,己脸倒是先忍不住红了。
然而就在这时,船身突然传来剧烈的摇晃,而后像是被卡住了似的,竟不动了。
江浅将里的水递给郁辞舟,而后转身快步出了船舱。
此刻临近落日,海面上洒满了夕阳的余晖,一眼看去通红一片。
不那红『色』看于刺眼,非没有赏心悦目的觉,反倒透一股说不出的诡异。
“怎么回?”狼妖此刻也走出了船舱,朝江浅问道。
江浅拧眉,开口道:“有陌生妖气……”
他话音未落,便闻周围传来一阵急促的水声,紧接海面溅起水花,跃起了一只足有两三丈的大鱼,那鱼通体赤红,身上散发剧烈的鱼腥味,不偏不倚落在了船上。
狼妖先前在船上设结界,那鱼竟直接将他的结界都破了。
江浅不及多想,驭起妖气便朝那鱼妖袭去。
然而就在他快与那鱼妖交上时,却见船舱内跃出一道黑『色』的身影,将他扑倒在了地上。
郁辞舟扑倒了江浅之后便化成了人形,抱江浅就地一滚,远离了那鱼妖。
江浅这才发觉,那鱼妖身上正在往下滴红『色』的粘『液』,那粘『液』只片刻便将它身边的甲板烧透了。若是江浅方才触到了鱼妖,定然会被它身上的粘『液』灼伤。
鱼妖不等江浅他们反应,纵身一跃便朝他们袭来。
江浅中化出白『色』羽刃朝鱼妖削去,然而他的羽刃在触到鱼妖身体时,却以一个诡异的角度滑了鱼妖的身体,竟是丝毫没有伤到它。
“躲开。”郁辞舟里抡起一根木桩,朝其中一只鱼妖砸去,鱼妖被他砸中,在船上滚了几圈,所到之处船板纷纷遭殃,几乎就快散架了。
狼妖不从哪也找来了一根木桩,他和郁辞舟对视一眼,两妖一同将木桩戳到鱼妖身下,而后驭起妖力一撅,将鱼妖撅到了半空中。
江浅趁机催动妖气朝鱼妖击去,借势将鱼妖打回了海里。
鱼妖噗通一声落海,溅起了巨大的水花。
“好!”躲在远处不敢上前的小八哥开口喝了声彩。
然而就在这时,船身再一次开始了剧烈地晃动。
郁辞舟最怕船摇,当即便有些站立不稳,竟险些被甩飞出去。
狼妖一把抓住郁辞舟,朝江浅道:“你去看看船员。”
江浅闻言快步离开,去确认船员的安危。
这样的情况下,若是船员出了,他们当中可没有一个会控制船的,届时还真是有些麻烦。
然而就在这时,船身再次开始剧烈摇晃,那力度大到连江浅都有些站立不稳。
紧接,船身突然裂成了两半,郁辞舟恰好在船身的断口处,整个人猝不及防便朝海里跌去。
狼妖眼疾快,伸拉住了郁辞舟。
然而在剧烈的颠簸之下,他怀里揣的兔妖和小崽子却直直飞了出去。
只见两个灰『色』的小小身影在空中划一道弧线,朝海里落去。
与此同时,先前被他们扔下船的那只鱼妖,却一跃而起,朝那一大一小两个灰影开了血盆大口。
狼妖看到这一幕,双目通红,几乎窒息,下意识便想朝海里扑去,却被刚稳住身形的郁辞舟一把拽住了。兽族不会飞,哪怕他跳到海里能与那鱼妖一战,想从鱼口中救出兔妖和小崽子却是万万不可能的。
狼妖大吼一声,双目死死盯空中落下的那两个身影,身上的妖气不受控制地倾泻而出。
就在这时,一道白『色』身影唰然飞,像一支箭一般滑鱼口,速度快到几乎看不清身形。那白『色』身影在划鱼口时,堪堪接住了一大一小两个灰影,顺便将己的白『色』羽刃留在了鱼妖张的口中。
这一切只发生在瞬息之,鱼妖根本来不及反应,甚至都没看清发生了什么,只顺势一口咬下去,鱼嘴顿时被江浅的白『色』羽刃扎了个对穿。
“去死!”江浅冷声开口,同时催动白『色』羽刃。
羽刃鱼口朝下划,将鱼妖的身体生生分成了两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