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还未说完，又恶狠狠瞪了一眼，随即咬牙威胁：“你若真这么做，你便试试！”

顾行不恼，有条不紊道：“可我不想如此，我不『逼』着你，你也莫要躲避着我，给我一个机会，若我不能让你满意，你再果断拒绝我也不迟。”

苏蕴正想口拒绝给他机会之际，他又道：“别急着拒绝。”

苏蕴看着他，不说话，等着他想说什么话来说服。

顾行：“一年为期，莫要避着我，每个月与我见一面，无最后你答案如何，我都帮你娘脱离了苏府，还了自由身。”

苏蕴依旧不语，只是审视着他。

许久之后，问：“我嫡兄让人带来的那个大夫，可是傅太医？”

那些个『药』膳的方子，让何妈妈给看过了。

上辈子，傅太医的所有方子，苏蕴也看过，虽然记得不是很清楚，但隐约觉得熟悉。

应该不是一模一样的方子，但有些相似，所以起了疑。虽起了疑，可底因嫡兄的品『性』没有深究。

可今日想明白了顾行的情意，才约莫有了答案。

顾行略微一怔，但还是点了。

“是你安排的？”苏蕴虽然这么问，但心底已经确定了七八。

他迟疑了一下，还是不欲瞒，如实承认：“是我安排的。”

是他安排的，而嫡兄也从中帮忙了，与他的事情，嫡兄底知道了多少？

苏蕴的脸『色』渐渐转白，便是平日红艳的唇也没了颜『色』，嘴唇微微颤着。

恍惚了息，抬起看向顾行，除了沉默，依旧是沉默。

过去了半晌，可好像是过去了许久，才颤着声音道：“你何来的脸让我给你机会，让我每个月见你一次？你明知道我最在意什么，可你竟、竟与我嫡兄说了？”

说着，眼泪从眼眶滑落脸颊。

顾行早就知道这事不可能瞒得住，不知这么快就揣测了，看这眼泪，心底似压了块千斤的石。

伸，欲抹去眼尾还挂着的泪，推了。

苏蕴抬起袖子抹去了自己脸上的眼泪，红着眼盯着他，字字诛心：“你可知道，我上辈子最冤屈的就是明明什么都没有做，你牵连得娘疯了，你连累得没了名声，人人唾弃。明明是你连累了我，可在别人眼你反倒成了受害的那一个，而我是那个不知廉耻，用身子算计你的『荡』i『妇』……”

说最后，饶是再坚强的人，如今是止不住满脸的眼泪。眼神坚强，可又控制不住那些委屈的泪水汹猛落下。

顾行紧抿着唇，眸『色』黑漆漆的一片，心也收紧了起来。

苏蕴濒临崩溃，不想与他待在一块，只想离他远远的。

有了念的苏蕴，起了身就想要去的候，他的臂一伸，再度落入了他的怀边。

准确的来说，是跌坐在了他的怀。

这次的挣扎没有方才那么温和了，也不讲究端庄了，对他又打又咬的。

冬日衣服厚，咬得牙都酸了都咬不他的皮肉，便发了狠，盯上了他的脖子。

身子往上一抬，一口咬住了他轮廓下的半截脖子。

无怎么打，无怎么咬，顾行都没有制止，只是紧紧桎梏着，不让离去。

咬上他的脖子，狠得好似要咬下一块血肉似的，他也没有制止他，只是紧紧抿着唇，紧握成拳，连哼都没有哼一声。

对他没有深仇大恨，可始终还是有怨的。

此需要宣泄来，而非是一直忍着，堵不如疏。

苏蕴咬得用力，直至咬牙根酸软，咬得口中有血腥味蔓延来，才松了口，犹如没了力气一样瘫在了他的怀，哭得汹涌。

回来了快有半年了，因见娘喜极而泣过，可从没有因上辈子的委屈哭过。

顾行没有管自己那咬得有血丝渗的脖子，而是轻顺着的背脊。

这一事有很多解释，他没有说口，再多的解释都无法否认伤了，他垂下了眼帘，嗓音干哑道：“对不起。”

苏蕴哭得更狠了，好似要把那些憋着心底的委屈都一次『性』的哭来一样。

环抱着的臂也暗暗收紧了起来，似要把融入了他的血肉之中一样。

不知道哭了多久，哭得没了力气，没了眼泪，只断断续续抽噎着。

顾行的胸怀也从一片寒凉，逐渐暖了起来，但他的胸襟是苏蕴哭湿了一大片。

哭过闹过之后，苏蕴精疲力尽了。

一刻早就过了。

顾行把抱下了马车。

哑着声音道：“放我下来。”

顾行顺应，把放了下来。

落了，苏蕴有些脱力软着双腿往庄子的方向走去，而顾行在半步之后提着灯笼，跟着。

看着单薄背影，眸『色』很深。

走了约莫有一段距离，似树枝所绊，差些跌倒，身后的人眼疾快抓住了。

拉住了后的下一瞬，提着灯笼还是把给打横抱了起来。

哭肿了一双眼的苏蕴瞪他，嗓子又干又哑骂道：“你别想我原谅你。”

“那便别原谅，一直怨着也好。”也好过不怨不理，当他是陌生人。

说着，他也没有把人放下来的打算。

抱着人，提着灯笼在雪，迈着稳步前行。

苏蕴身心俱疲，已然没有与他争执的力气了，也懒得再挣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