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刚才是谁在瞪我?”
“肯定是你看错了,反正我没有。”她边耍赖,边紧张兮兮地看了拐角处,“你快放开我。”
周叙深没再逗她,就这么松了手。
姜嘉弥立刻往旁边挪了挪,此地无银地和他保持着半臂的距离,然后才转头看着他,双眸发亮。
他挑眉,假装不知道她的意图。
“不跟我说说吗?”她憋不住了,主动问道。
“说什么?”
“说你们都聊了些什么啊!”姜嘉弥脸奇,“你怎么让我妈同意的?”
周叙深笑了笑,“她并没有表现出反对的意。”
“我就说嘛,她开明说话的。”
他不置可否,没有告诉她‘不反对’不代表支持,说话也不意味着对他们之间的事持乐观态度。
这些不需要说,他也不并不介意梁荷潜在的这态度。
争论尚未发生的事没有意义。
“那你跟我讲讲你们都聊了什么?”
周叙深回神,简单说了说,满足她的奇心,当然也美化和模糊了些细节。
或许是为知道他们有多话要说,以梁荷直到饭做之前都没再出现,佣人也没来打搅,留足了时间和空间。
开始姜嘉弥还提心吊胆,直到周叙深“心”提醒,示意她不用总往拐角处看,她才终于意识到这点。
想到梁荷这么做的动机,她有点不意,只能通埋怨他来转移注意,“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
最后当然是以他无条件的“认错”告终。
……
吃完晚餐,梁荷没多留他们,目送两人开车离开。
经这个下午之后,姜嘉弥信心倍增,甚至觉可以鼓作气地再把这事告诉姜言东,于是回的路都兴致勃勃地跟周叙深商量。
说是商量,其实基上是她个人单方面地在计划着。
她说到兴头上时,周叙深才状似不经意地适时提醒道:“明天他会来公司。”
刚才还说个不停的人顿时沉默了。
半晌,心虚且磕磕绊绊的句话从副驾传来,“在公司里说这个……不太方便吧?”
他难以察觉地勾了勾唇,假装没有察觉到她的退缩,“我们可以在办公室里谈。”
“我爸他要是来,肯定直接办公室找你,但我不啊,我就是个实习生,就算要跑腿都轮不到我顶层。”说着,姜嘉弥点了点头肯定己,“还是另外约个地——”
突然,她话音戛然而止。
周叙深侧头看了看她,“怎么了?”
“我……我觉你说的有道理。”姜嘉弥清了清嗓子,“公司里的人都不会打扰你们,这么看来,办公室的确比外面随便选的地方更适合谈话。”
他开着车,闻言微微挑眉,“我们?”
“我没办法上,不影响你们谈话呀。”她理直气壮,“今天你跟我妈单独谈话都这么顺利,面对我爸肯定更没问题。毕竟你们都这么熟了,交流起来应该更容易,也不会紧张,对吧?”
听着她把话说到这个份上,周叙深哪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如果按照他己的方式,他会和姜言东跟梁荷开门见山地单独谈,这最快也最高效。现在采用这些迂回的方法只是在依从她的想法,以她刚才那么说其实恰合了他的心意。
但他忍不住想要逗她。
“身份不。”周叙深嗓音微沉,像刚经番深熟虑,“我和他是朋友,现在……”
他没有继续往下说,恰到处地留白。
姜嘉弥呼吸微滞,咬着唇看向车窗外,想靠贴着窗户给脸颊降温。
微妙的氛围蔓延开,车里片安静。
周叙深又适时地开口打破沉默,整以暇地说道:“如果要按照这个路来说,你和他更熟悉,也更不需要紧张,不是吗?”
“处境不嘛。”她模仿着他刚才的说法,嘀嘀咕咕地小声回答,忸怩的声线莫名透『露』出几分委屈的意味。
闻言,他笑着叹了口气,不再继续逗她,“放心,明天我会跟他单独谈。”
“真的?”
“当然。”
然而她妥协,姜嘉弥就又改变主意了。
“……其实我刚才是开玩笑随口说说。”她忧心忡忡,“不管怎么,我爸肯定不会对我生气,再不高兴也只会冲着你来,要是我在的话还能替你说话。”
周叙深忍不住笑了。
作为朋友,他当然知道姜言东有多爱己这个儿,平时话里话外也透『露』出极强的保护欲。也正为他们是朋友,姜言东才可能会对他这行径格外不悦。
他早料到有这关要,以坦然。
但不妨碍他对她的担心感到受用。
趁着红灯,周叙深抬手『摸』了『摸』她的头,语气温和地安抚:“不用担心,我会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