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是再宽敞的单床,两个成年躺上去的空间依然有些『逼』仄。对方的头微微偏靠到他的肩膀上,带轻微的重量。
十四年前,仅仅是细微的疏忽,就让七宫诚因此失踪。
当时,组织上上下下都为此运作起来,那些劫匪七零八落的尸体被发现,但是组织却始终未能找到男孩的踪迹。作为七宫诚监护的琴酒负首要责任。
发觉对方失踪之后,他几乎半个月没有合眼,直到影响正常执行任务的状态,这才缓缓调整。
“我感到很抱歉,”琴酒单膝跪在那位先生的办公桌前,深深地埋下头,“并愿意接受任何惩罚。”
……
处罚结束后,琴酒依然没有放弃寻找七宫诚的影。那一年,他都专门挑选位于这的任务,避免错过对方的线索。
然而,等到真正寻找到的,却是男孩冰凉的尸体。
那也是黑泽阵第一次完整地看到对方的容貌,比想象中还要玉雪可爱,然而面部却带着僵硬的死气。
七宫诚的体理所当然地被组织暗中运回。
“作为组织的继承,也是如此珍惜的异能力者,就这样死去的话,也未免太可惜。”先生似乎叹口气,“让组织内最高级的实验室接收他看看吧。”
“是要让他死后作为组织的养料吗?”年轻的黑泽阵破天荒地多问一句。一向冷血无情的他难得有这样的波动。
“所有组织的都是为组织的理念而前进的,”先生心平气和地解道,“即使是死亡也无法阻止。”
“……是。”琴酒垂下头,『露』出恭敬的姿态,然而被银发遮住的面孔却『色』一时间带点挣扎的模样。
七宫诚的遗体最终还是被输送过去。
以琴酒高级干部的份,也很难能够随意进入那种级别的生物实验室。但是即使组织派发的任务再繁重,男依然会尽量抽出时间出现在那。
隔着冰冷的试验器皿和玻璃,看着对方的躯体被泡在各种奇异颜『色』的『液』体之中,上还挂着精密而复杂的仪器。
时光没有辜负等待,奇迹降临于组织之中。
原本死去的逐渐拥有心跳。
男孩重新睁开紧闭的双眸。
“我们既是上帝也是恶魔,因为我们要逆转时间的洪流,让死复生。”[1]贝尔摩德——苦艾酒在他的边喃喃地道。
然而当时的黑泽阵完全没管她在些什么,而是紧紧地注视着从试验台上坐起来的男孩。
对方的目光毫无焦距地落在周围的研究员和组织成员上,然而就像是看见路边的石块,不含一丝一毫的情感。
——那不是他所认识的“七宫诚”会『露』出的表情。
“当初的死亡确实可能会对脑造成难以逆转的损伤,即使后来造血干细胞成功修复那片区域,但是原本存贮的记忆依然不可逆。”研究员战战兢兢地对这位手段残忍的topkiller道。
“没有其他办法吗?”男从唇缝间挤出这一句话。
研究员『露』出为难的『色』:“脑是一种复杂而精密的结构,也许……未来会有恢复的可能,但是希望非常渺茫。”
琴酒没有再话。
因为当初是在他的看护下出,所以之后的监护任务被转给另外的组织成员——波本。
他去看过几次,年幼的孩童对外界的反应呆板而冰冷,无机质的目光再不见原本的灵动。
琴酒隐隐有一种错觉,那就是,对方不是“七宫诚”。
如果一个丢失原本的记忆,格与行为也与原本截然不同,那还是原来的那个吗?
对于这样哲学的问题,琴酒向来不屑于去考。然而实却让横亘在他的面前,『逼』迫自己做出表态。
一直到不久前,在酒吧,对方又『露』出熟悉的、仿佛对整个世界都充满好奇的无畏『色』,就仿佛他们的初见。
琴酒觉得自己的心脏甚至为此漏跳一拍。
也许,也许……
像希冀这样的感情从来不该出现在他这样的上。
可是,在鱼岛上,黑夜的那声轻柔的“哥哥”依然让他平静的外表下,内心掀起惊涛骇浪。
再次随着任务来到东京,琴酒终究还是鬼使差地顺路到对方的住宅。
原本是想在外面随意看一眼,男无声地叹口气,视线冰凉地落在自己旁睡得正香的七宫诚上。
对方对于落在自己上的目光毫无所觉,显然沉沉地失去意识。
作为组织的继承,这样的警惕心未免也太低。
琴酒微微皱起眉。
第二日。
等七宫诚清醒的时候,边早没有,连残余的温度都不剩,有自己舒舒服服地躺在床上。
他起床为孩子们做早餐,简单的煎蛋和烤面包片还是可以做成的。
江户川柯南是孩子们之中醒得最早的一个,懂地跑到厨房这边问需不需要帮忙。
七宫诚金黄的煎蛋翻个面,一边道:“其实我也有个问题,那就是,柯南你昨天为什么要弄晕园子让她来推理案件?”
外表是个小学生,内确实高中生侦探的男孩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