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念时正欲开,陈勉之看了他一眼,转身打马离开,没给他说机会……
陈念时心里难过,哥哥从小……就不怎么喜欢他……
棠钰一手揽了陈墨林,一手揽了陈念时,“初六走了,如今,你们两个是家里顶梁柱了,以前哥哥做情,眼前都你们两个做。”
“啊!~”陈墨林和陈念时一片鬼哭狼嚎。
棠钰笑,“舅舅马上要大婚了,一堆情要忙,你们两个,在就跟娘亲去帮忙。”
陈墨林:“……”
陈念时:“……”
***
陈勉之打马扬鞭行至江城外,去远远勒马,城外身影他熟悉到极致。
方才娘亲说父亲头疼,歇下了,但眼下身影不是父亲是谁?
“爹。”陈勉之下马。
身后护送十余骑也跟着下马。
陈勉之牵马上前,“爹,你怎么来了?”
陈倏上前,“来送你。”
陈勉之微怔,没有问他为什么不在家同母亲和弟弟妹妹一道,而是,同舅舅一道……
何茂之也看向初六。
“舅舅。”陈勉之问候。
茂之道,“和你爹一道来送你,初六,君子不立危墙之下,记得了。”
陈勉之点头。
茂之拍了拍他肩膀,“去吧。”
陈勉之忽然会意,爹不在家相送,是想说以送男子汉方式,而不是家送孩子方式送他。
“爹……”陈勉之喉间更咽。
陈倏上前,从他手拿过缰绳,温声道,“上马吧,爹送你一程。”
陈勉之莫名眼红。
“男儿有泪不轻弹,在军更是。”陈倏叮嘱。
陈勉之深吸一气,颔首,既而上马。
他骑在马上,父亲替他牵马,他正好看到父亲背影,幼时无数次替他遮风挡雨背影,他总是嚷着让父亲背他时背影,如今就这么替他牵马走在他眼前。
“舅舅方才同你说了,君子不立危墙之下,记住了?”陈倏没有回头。
陈勉之轻嗯。
陈倏继续道,“初六,爹让你去州,是想让你去做,你想做陈勉之;但升平也有他自己想做陈念时。敬平侯世子是谁不重要,甚至日后没有敬平侯世子也不重要,相对于敬平侯世子,爹更希望你们都能做自己想做,为自己想为陈勉之和陈念时。”
陈勉之鼻尖微红。
陈倏继续,“初六,升平比你想象更勇敢,也更有担当,你是哥哥,你以为他扛起很,但他需要自己对自己负责,你要相信他。”
行至城外歇脚亭处。
这是专送行方,陈倏驻足,转身看他。
“爹~”陈勉之咬牙。
“莫愁前路无知己,天下谁能不识君。”陈倏将缰绳交还给他。
陈勉之接过,喉间再度更咽,“爹,保重。”
陈倏颔首。
看着十几骑打马扬鞭而去,沙尘四起,为首少年回头望他。
陈倏久久没有动弹。
风与尘,父与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