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醒来时看医生给他拔鼻饲管,之前文斯在医院照顾过脑溢血的爷爷,知道是长时间昏『迷』的人才需要鼻饲饮食的。
“十九天二十小时。”
“这么长时间啊,”文斯恍然,又是一惊,“那我工……”
闻礼就知道他,“光年第二季后面没的戏份,第季才刚开始拍,新电影其他角『色』没定下来,都不耽误。”
文斯松了口气,“那就好。”
本来还想告诉文斯《昔年》已经定档了,但闻礼又不太想提那个人。
这时电话震了,是闻立民打来的,他已经到家,不太放心,叮嘱闻礼再问下医生文斯的进食问题,他想拟个食谱天让人做了送来,就不用吃医院食堂的饭了,然后又让他们早点休息,叫闻礼不要办公了,有么工天再做不急在一时。
好像病这一场,连父亲都变得唠叨,但文斯现在听着却是甘之饴。
不过闻立民的电话,也让文斯想起一件事,他跟闻礼商量,“要不要告诉爸爸我其实不是他儿子的事?”
“不用,对爸来这个消息只会让他难过,而且他现在以愿意接受自己的身体做回男生,以后我们都好好的,他才高兴起来,不要再让他受打击了,他已经五十多岁,该是享清福的时候,以后我们两个一起孝顺他,比么都重要。”
“好。”文斯其实也考虑过,“可是我们这样……爸爸真能接受吗?果他觉得不舒服,我们还是再多给他一些时间。”
闻礼没想到文斯现在还会有这种担忧,“爸爸早已经接受了,没发现?”
文斯一愣,是啊,否则闻立民怎么会留下闻礼单独照顾他?
“所以,刚‘我们这样’,是指哪样?”闻礼靠近他,低声问。
文斯想起昏过去前,自己主送上的那个吻,老脸一红,“我睡糊涂了,都不记得了。”
闻礼道,“不记得没关系,我记得就好,而且也早就告诉我答案了。”
“怎么可能?”他可么都没。
但闻礼拿出了一个金属圆扣,文斯起先还没看白,等到打开它,听它发出滴滴的声音,文斯才想起来,“这是‘测谎仪’?”
“其实是心电感应器,之前用于伴侣机器人测试的。”
“……”文斯顿时白上当,竟然真以闻礼有测谎仪!但一想到当时心跳得那么快,宛破表一样,就羞得无地自容。
“我想睡觉了。”每回钻被窝就是最好的借口,屡试不爽。
闻礼收起电脑,“先洗澡。”
“哦对,我肯定好久没洗了……”文斯顿了顿,但并不觉得身上发臭或者发痒?
像是看出他想么,闻礼坦言,“我每天都有给洗。”
“……”文斯耳朵尖都红透了,可闻礼表情又很正派,他捂了下脸,穿鞋子下床,“谢、谢谢,我现在可以自己洗了。”
闻礼也没拦他,但还是扶着他过去。
这间vip病房条件很好,浴室里有不便患者配备的专用洗漱台,闻礼知道文斯脸皮薄,送他到卫生间里,帮他把热水放好,就出去了。
他似乎还想问么,犹豫一下最后只,“我在门口,有事叫我。”
闻礼的确等在外面,听到里面开始传来水声,他刚刚想问、也是一直没问的问题是:惩罚结束了吗?下一个事件、节点是么?这次醒了,下次惩罚还会再来吗?
他很想问,但却没问。
而时的文斯,用淋浴冲着脚,也想到了这件事。
方才当着对方的面,他们都没将这个敏感话题拿出来,默认只要醒来一切都好了。
可却不能无视这个问题,文斯想要调出系统,意外发现没有反应,之前他是故意没召唤系统出来,所以并不知道它是从么时候和自己断了联系的。
他已经看不到任剧情任务还有进度了,小圈也不出来和他对话了。
这难道意味着……
文斯陡然想到昏睡时那个半真半假的梦,以及最后那张字条上的话。
**
文斯已经睡着,闻礼轻手轻脚地下床,确认没吵醒他。
这间病房有两个房间,靠窗的是陪护房,旁边的桌子上放满了别人送的慰问品。
其中自然少不了花,而最近的两束是卢庚今天刚送来的。
不用猜闻礼也知道其中那束白桔梗是来自季景,季景和卢庚一起到的医院,但没进来。
闻礼拿起那束花,每束花通常都有张卡片,这束应该也不例外。
白天闻礼是不想看,这会儿到底拿起那张浅紫『色』的卡片,只见正面只有几个字——祝小文早日康复。
而背面,么也没有。
无论从内容还是形式都与别人的卡片没么不同。
但闻礼还是很在意,文斯最开始手脚有静那次,是季景来过之后,中间他都没出现过,文斯也安安静静的再没有反应,而今天这束花送来没多久,文斯就醒了。
他该问问季景,么会知道“文玟”身份的事吗?
这似乎和文斯的昏『迷』与清醒并没太大关系,但闻礼也没有其他怀疑的点或者线索。
或许只是巧合,可文斯都能穿越,闻礼已经难免会想得多。
他将那张卡片放回花束里,斜斜『插』进两枝桔梗之间,就重又回到文斯床前。
病房的窗帘没有全拉上,月光透进来,白桔梗的花微微发亮。
没有人看到,那张普通卡片的背面,有几字,在光下呈现模糊的虚影——
[该走了。
是我把带来的,那就我将留下,不能让空来这一场,再伤心离开。
回去吧,有人在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