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皇宫,藏着那么多见不得光的秘密。北瑾感到痛心疾首。
他这个太子,如芒刺在背。
父皇封他为太子,是因为他是嫡出,论资排辈最有资格做太子。可父皇对他极其严厉,容不得他犯下半点错误。父皇美其名曰:严则爱。
父皇对北璃却是截然不同的方式,北璃年轻气盛,野心勃勃,行差就错的时候也多,就连父皇限制皇子养私家兵五百,北璃偷偷养了数千人,父皇对北璃的错要么是睁只眼闭只眼,要么是轻罚蒙混过去。
如今看来父皇对六皇弟北攸也是别有用心。将北攸安置在飞鹰军里,北攸无异于掌控了飞鹰军的实权。
而他和北夙,只能另辟蹊径,在门客凋零,私家兵五百以内的铁血原则下,只能奉行“精兵简政”。
好在北夙也争气,端王府的人虽然少,可是能拥有君子剑这号人物,看来北夙对皇室的血腥也是有所防备的。
北瑾不禁叹口气,父皇这么早就封他做太子,恐怕是要捧杀于他啊。
墨鱼换了男装出来,已经又是英姿飒爽的少年。眉眼的冷芒,也让人畏惧。
北瑾瞥了眼墨鱼。眸色蒙上一层忧虑。父皇对墨鱼,志在必得。而墨鱼,他是绝不会拱手让给父皇的。恐怕他们父子的关系,从今天起也会变得微妙起来。
“墨鱼,你去外面避避风头。”北瑾道。
墨鱼道,“殿下,属下不能离开你。”
北瑾怒,“你不是说不论任何时候都会乖乖听话吗?”
墨鱼从未见过太子对他发这么大的火气。太子待人接物一向温润儒雅,他这么生气自然也是为他好。
墨鱼噙着泪,默默退下。
端王府。
北夙趴在床上,北凰心不在焉的给他上药。一边想着如何提示北夙,北攸就是当日来北疆宣罪诏的人。
若有所思了一会,似乎有了主意,启齿道,“相公,你被父皇打成这样,除却太子殿下来端王府探望过你,也不见六皇子来见你。传闻六皇子三岁丧母,之后便被皇后抱进凤仪宫养大,按理说也该与你情同手足,可为何不见他来探望你?”
北夙纳闷,北凰怎好端端的忽然提及六皇兄。北夙道,“六皇兄和其他皇子不一样,他喜欢舞刀弄棒,所以几年前就被父皇送到王战将军麾下磨炼去了。”
北凰的手指倏地停在北夙的背上,北夙感觉到她的迟疑,心里闪过一抹诧异。
此事莫非有蹊跷?
“那他八月前可曾回宫?”北凰又问。
北夙微凝,八月前这个时间点非常敏感,因为那是北凰军罹难的日子。
“未回。”北夙道。洞若玄冥的北夙已经猜到北凰发出此问的原因。
北凰因为心中有许多未解开的困惑,为谨慎起见便打住了下文。
可是这怀疑的种子,却在北夙心里播种了。
北凰为他上完药后,拉开被褥便躺在北夙旁边。却是瞪着眼睛望着千工床上的雕像,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北夙伸出手忽然抱住她,柔声道,“王妃早些歇息吧。”
北凰便假意闭上眼,脑海里却乱如麻。
北夙睁着魅惑的眸子,眼底冷芒浮现。看来得去探探霓王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