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夙浅笑嫣然的瞥了眼北凰,“王妃,你我是夫妻,夫妻是同林鸟,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这罪名在本王身上和在你身上,有何区别?”
北凰连累北夙,颇觉内疚。低垂嗪首,沉默不语。
北夙抬眸望着北璃,笑道,“五皇兄,你是聪明人。你讨好父皇无错,可若是讨好无度反而失了民心。这民能载舟也能覆舟的道理你是明白的。你就不怕有损五皇兄的锦绣前程吧?”
北璃怔楞,北夙的话如重拳打在棉花上,看似连绵无力,却激荡起一圈涟漪。
皇子们争得头破血流,其最终目的无非就是为了那高高在上的宝座。可是宝座的根基却是民——
北璃的目光望着那些无辜子民,她们盯着他的脸色饱含愤怒。
失去民心,有损他的锦绣前程。北夙的话再次给他敲响警钟。
北璃走到那官兵头面前,愤慨的训斥道,“没用的东西,你看看你都抓了些什么人?她们不过是老弱妇孺,还真能造反不成。给本王立刻放人。”
官兵头脸上是错愕的表情,不过深谙官场变化莫测的他也只能依言放人。“是,殿下。”
那群无辜的妇孺立刻对北璃感恩戴德起来,她们跑到北璃面前来,一个个给他磕头谢恩,“谢谢殿下救命之恩。殿下宅心仁厚,一定会有好报的。”
北璃眼底噙笑,假仁假义的将她们搀扶起来。
北夙则转身回到马车上,北凰见事情得到圆满的解决,欢喜的回到马车上。
“都传相公是大辩不言之人,今日妾身见识到相公的雄辩之才,佩服之至。”北凰坐在北夙对面,满面堆笑,竟有些阿谀奉承道。
北夙含笑望着她,“王妃既然对本王佩服之至,可愿以身相许?”
北凰笑容凝结。“妾身不是已经是相公的人了吗?”
北夙偏偏不放过她,又咄咄逼人道,“王妃什么时候才愿意和本王圆房?”
北凰盯着北夙的眼睛,北夙正期待着她的答案。北凰话锋一转,“相公,你说邕王会不会引以为戒,停止镇压民众?”
北夙眼底闪过一抹不悦,“王妃,先回答本王的问题。”
北凰就窘了。尴尬的望着北夙,想了想道,“相公,等北凰军一案结束后,妾身想和你好好谈谈。”
北夙微怔,随即眼底的愠怒消失。她莫非要跟他坦白她的真实身份?
北夙点头,道,“正好,本王也有一事想和王妃聊聊。”
北凰露出错愕的表情,也不知北夙要跟她聊什么,不过他身上充满神秘气息。不知是不是想跟她坦白?
两个人似乎各自陷入了思量中,马车里的气氛忽然安静下来。就听到马蹄声哒哒哒的奔跑着,车轱辘的声音被马蹄声淹没。
北凰忽然抬起头,神色凝重的望着北夙,“相公,北凰军一案的二审即将到来,妾身听闻最近文太师可是为了此案在四处奔走,甚至联络了许多文武大臣,准备在二审里向你施压。你可有对策?”
北夙淡然吐出四字,“邪不胜正。”
北凰便有些着急,“你得有有力的证据,才能粉碎他们搜集的一切伪证。”
北夙也不知想到了什么,脸色变得有些铁青起来。眼底的激愤之色愈发浓烈。“本王没有证据。”
北凰唏嘘叹气,“这下好了,有人在大燕京都投下饵料,将北凰军一案的牵扯人员全部搅了起来。相公你却无力镇压这浑浊的池水。这可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