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誉侯在众目睽睽之下,扶着灵柩,由北棠驱车,缓缓来到公堂门口。
北夙看到北誉侯时,立刻站起来。秀逸的身躯微僵,目光落到马车上冒出来的灵柩一角。
文太师和左相眼底冒出一抹惊惶,没想到北誉侯竟然不顾世俗礼节公然捐出女儿的遗骸。有遗骸作证,对他们阻止北凰军翻案可是大大的不利。
北誉侯的目光扫过公堂上的每个人,文太师和左相的轻鄙之色未能逃过他的眼睛。北誉侯心里涌起一阵心酸,那一刻竟然又有些踌躇不前。
北凰悄无声息的来到北誉侯面前,轻声道,“侯爷!”
北誉侯如梦初醒,递给北棠一个眼色,便与北棠一起抬起灵柩往公堂里面走去。
“北誉侯,这可是大里寺公堂,你抬着灵柩上公堂被众人观瞻,非常不妥。”尚书大人站起来,他极力反对北誉侯的行为。
北誉侯叹口气,心酸无奈道,“若不是迫不得已,有哪位做父亲的会做出这样的选择?”
此言一出,立刻引起一阵喧嚣声。
“灵柩里面是北凰大将军的遗骸?”
“北誉侯让北凰大将军的遗骸作证,想必北凰大将军确实受了委屈。”
六皇子北攸难以置信的望着千年梨木打造的灵柩,他颤巍巍的指着灵柩质问北誉侯道,“侯爷,你素来是慈父,怎么舍得让女儿死后还要受此大辱?”
文太师也落井下石道,“侯爷爱名声,胜过爱自己的女儿啊。”
左相也添油加醋道,“名不常存,人生易灭嘛。”
北誉侯唇角勾出一抹嗤笑,就让流言蜚语来得更猛烈一些吧。将疲惫的背脊挺得更直。
北夙重拍惊堂木,“皇上让你等来评判是非曲直的,不是让你等对证人证据加以诽谤。”
文太师觉得北夙说得牵强附会,壮着胆子道,“寺卿大人,我们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
北夙阴狠的目光投向文太师,“依文太师之言,只要说的话有根有据,就不算诽谤是不是?既如此,本官是不是可以将你文太师府上那点腌臜事拿到台面上摆一摆?”
文太师很是不以为然,“下官为官清廉两袖清风,行的端坐得正,不怕被人诽谤。”
北夙冷嘲热讽起来,“哦,是吗?那文太师与长嫂那点破事,想必文太师也能慷慨大方的供献出来作为大家茶后的谈资?”
文太师当即脸色变色。
他与长嫂偷情的事情,可是十分隐晦。就连他的大哥都没有察觉,而北夙这个外人是如何知道的?
“你血口喷人?”文太师气急攻心。
北夙嫣然一笑,“哦,如果你觉得本官冤枉了你,你可以立案调查,本官会给你证据的。”
文太师被噎得哑口无言,铁青着脸重重的坐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