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里寺门口。
端王府的管家跑得满头大汗,刚到大里寺门口就扯起嗓子喊起来。“殿下,不好了!”
北夙听到管家焦灼急切的声音,立刻丢了手里的案卷疾步走出来。“怎么回事?”
“殿下,王妃她走了!”管家上气不接下气道。
无名道,“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我们王妃不是经常在晚上翻墙出去吗?”
管家跺脚,“可是这次不一样,王妃是白天出走,而且还收拾了包袱才走的。”
北夙石化如雕。
待北夙回过神来,他像一阵风一般像门外跑去。解下拴在树上的青骢马,翻身上马。扬起马鞭立刻往王府里赶去。
无名和朝花立刻施展轻功去追。“殿下,等等我们。”
“王妃!”青骢马刚到端王府门口,北夙就从马背上跳下来。他发疯了一般向东院奔去。一边跑一边痛彻心扉的呼唤着。
“王妃?”
哪有人回应他!
北夙拉开东院寝殿的门。看到里面人去楼空的冷清景象,北夙只觉眼前一黑,全身力气如被抽空,就要瘫坐在地上。皙白的手紧紧的抓着门板,竭尽所能才没让自己那如漂泊船帆的身躯倒下。
失魂落魄的一步步艰难的往里面挪去,长案上醒目的放着一纸休书,北夙将它拿起来,秀逸的脸上出现哀莫大于心死的表情。
这是北凰自请下堂的和离书,不过上面有皇上的大印。
北夙心里泛起难言的酸涩,她要和离,他不同意,她就进宫去寻找太后皇上。她离开他的决心如此坚决,哪里对他还有半分情意?
空空如也的衣箱,折叠整齐的锦被,还有床上放着一盒王妃规制的首饰饰品。
她不贪恋王权富贵,倒是符合她的性子。
她身无分文,又该去哪里落脚?
侯府,她不敢去?
相府,容不下她?
端王府,她不屑于窝居于此?
北夙的眼泪,晶莹剔透,冰冷无温,夺眶而出。
和离书在他手上,里面的话句句给他足够的体面。说什么她身患体寒之症,说什么她不够温婉贤淑,侍夫不得心?
说到底,都是她休他找的托词罢了。
为她,他苦心经营八年。权倾朝野,步步为营。
为她,他机关算尽太聪明。
为她,他不惜以孱弱之躯,放弃闲云野鹤的淡泊,也要跻身朝堂,誓要与父皇争锋芒。
到头来,她却弃如敝履。
说走就走,一点留恋也没有。
甚至,都不曾与他告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