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以为她体内住着侠女的魂魄，不喜装扮，没想到她来见北莜，就把自己收拾得如此漂亮？

北夙心里生起一股涩涩的酸楚味。

北凰望着北夙发呆，她们也有好些日子未见了，北夙看起来又清瘦了些。北夙望着她的眼睛似乎比从前更黑，更亮。可是却夹杂着太多凄迷和无奈。

北凰心里微微心疼，夙儿这些日子看起来过得不是那么滋润。

北攸踏步流星的走过来，看到靓丽清纯的北凰，心里尤其欢喜。朗声笑道，“舜华小姐，你来得正好。本王为你准备了一份礼物，正欲让人给你送来。”

北凰的目光依旧是痴痴的落到北夙身上，北夙几不可闻的叹息一声。然后从她身边掠过。

北凰的手，忽然就伸出去捉住北夙的手腕。

北夙怔楞非常，他徐徐转身，呆怔的望着北凰。眼里的惊喜过后，就是一抹愠怒。她可知，她这样对他藕断丝连，是对他最大的惩罚。

“殿下，你去外面稍等我一下。”北凰笑着对北夙道。

北夙瞥了眼脸色难堪的北攸，明明想拒绝的，却鬼使神差的点头应了下来。

北凰这才不舍的松开北夙的手，北夙离去。

北凰走到北攸面前，北攸这才面露微笑。

北凰与他咫尺而立，却相视无言。

北夙走到霓王府门口时，终于没忍住，芝兰玉树的身躯徐徐转身，看到北凰和北攸那么近，面对面凝视，他那苍白的脸庞更是血色全无。

“霓王殿下。”北凰终于开口了，语声凝重非常，“听说霓王殿下向皇上请旨，让舜华嫁给殿下做妾？”

北攸着急的解释起来，“凰——舜华，本王原本是向父皇请旨让你做妻的，可是父皇不论如何也不同意。”

北凰笑道，“多谢殿下对舜华的厚爱。不过我今天来，是想告诉殿下，不论是做妻，还是做妾，舜华都不会答应你的。”

北攸难以置信的嚷起来，“为什么？这是我们的约定，你忘记了吗？”

北凰唏嘘叹气，“我没有忘记。可是北攸，我不是大燕的北凰将军，不是那个可以为了大燕付出青春付出热血和性命的北凰，我只是舜华，我有选择此生怎么过的权利。北攸，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可你明明是北凰？”

“不是！”北凰怒吼起来。

“北凰已经死了。那个对皇上尽忠职守的北凰已经被皇上下令处死了。那个为大燕放弃婚嫁的北凰也死了，那个为了北疆战事而舍小我成全大我的北凰已经死了。所以，你我的约定也死了。”

北攸颤了颤，他好像有些明白北凰的意思了。

只是，北攸不愿意相信这个事实。

他不想放弃北凰。

“你今日来，是让本王放弃我们的婚约吗？”

“是。“北凰道。

北攸望着北凰，“如果本王不同意呢？”

北凰微怔，“殿下，帝都的好女儿千千万，还请殿下放过卑微的舜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