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轻拢着宽大卫衣走出去,夜风一吹,把他遮着自己脸的卫衣帽吹掉了,『露』出一张苍白的脸。
被风一吹,他清醒了一点。
“想吃饭了。”好饿。
0126:“……”这才刚死里逃生就满脑子想着干饭。
“有什问题?”言轻理直气壮,“我今天还没吃晚饭的,刚刚也只喝了酒,我连水果都没吃几块。”
0126违心夸道:“没,我只是觉你心里素质特别好,以后肯是干大事的。”
这样它就放心了,以言轻的『性』格,以后不论到哪里都不会让自己受到亏待。
它还是问了一个现实的问题:“今晚我住哪儿呀?”
言轻呆了呆,说:“这个学校里应该有宿管吧?要不去问一问有没有备用钥匙。”
说着他就走了。言轻没有发现,他原站过的地方,旁边出现了第二个影。在他和0126说话的时候,有一直藏在路灯后,看他孤孤单单地在路灯下发呆。
并且目睹他的表情从恐慌到冷淡,再『露』出一点垂头丧气,转而坚地走向食堂,背影还有一点杀气腾腾。
这是被吓饿了。
静默无声的影又藏入路灯后,如影随形的窥伺却始终存在,像盯上猎物的蛇。
从会离开后,言轻就始终觉有在看着自己,然而周围都是学生,他四下看去的时候,却根找不到踪迹,总不可能每一个经过的学生都会偷看自己。
这种感觉一直到他回到宿舍,才消失。
幸好他真的找到宿管,拿到了备用钥匙,虽然也因为把自己的钥匙弄丢而挨了批评,但他至少今晚有地方住了。
不过他今晚睡并不踏实,总觉一闭眼,就能看见那只镜子下方探出的,血迹斑斑的手,以及另一个近在咫尺的心跳声,恍然间,他甚至以为昨天晚上被杀死的,其实是自己。
第二天早上,他是被滴滴的消息声吵醒的,一打开手机,发现群消息都炸了。
随便往上翻了翻,那一则引起轰炸的消息便映入眼帘:
“……死在‘纯蓝’会,是被下了安眠『药』后,在洗手间里割喉放血死的……”
“昨天晚上起码有十几个进过那间洗手间,但直到今天早上有去上厕的时候才发现。”
“为了先内部排查凶手,请昨天晚上在10点到3点期间去过那间洗手间的,到指地点集合接受调查,名单如下:……”
看到自己的名字后,言轻在床上披着被子,足足愣了一分钟。
他意识到一个很严峻的问题,在死者死亡的时候,他正好在洗手间,洗了很长时间的手,摄像头不仅拍到了他,祁宁甚至还能为证。
他的行为可疑到想让不认为他是凶手都难。
但昨天他不不那样做。不论是放水遮掩血滴的声音,还是堵着门把祁宁赶走,都是他在变相地告诉凶手:我在向你示弱,我给你争取了逃跑的时间,并且我什都没看到。
不然他昨天走不出那扇门。
群里催的紧,言轻只能硬着头皮上了。他换完衣服后,看到被他叠好放在一旁的卫衣,想了想还是包装上,提着手提袋出了门。
他是打算什时候碰上了祁宁,就顺手把衣服还给他,谁的钱都不是大风刮的,自己又和祁宁不熟,没道理收他一件这贵的衣服。
言轻不知道内部排查会用什方法,但出了这大的事也没有见到警察,可想而知西城私立学校的权力有多大。
名单上被怀疑的学生被请到了“纯蓝”会,先的被安排在吧台大厅旁坐着,言轻进后,被好几双眼睛从上到下打量。他通通当不存在,找了个角落安静坐下当透明。
不过他没想到易泽居然也在。
易泽先是确认了一下,的确是言轻,才震惊地走上前:“你怎也被叫了?”
言轻:“名单上有名字。”
易泽想了想,小心翼翼问:“我可以坐你旁边吗?”
易泽问了两次,言轻被问到不耐烦了才慢吞吞开口:“这里不是我家,你想坐哪都无谓。”
易泽于是挨着言轻坐下。
“进出这里的都是些富二权二。”易泽在他旁边轻声说,“现在出事了,他肯逃不了干系。”
“能在这里肆无忌惮杀的肯也是那些。”
易泽发现了言轻的好,初看觉他难以接近,对谁都不假辞『色』,但接触后才知道他其实很好。易泽原藏在心里这些话都不敢跟自己朋友说,但他全都敢跟言轻说,絮絮叨叨地,把言轻当成一个树洞。
因为言轻是绝对不会说出去的,他大概都不会认真听自己说话。
“我经常在这里打工,知道一些秘闻,说出去恐怕都没信。”易泽忿忿不平,语气怨念:“恐怕社会上那些都不知道,他投票选出的‘精英’有多恶心,就拿昨天晚上死掉那个男生,就经常给落单的女生下『迷』『药』,就近拖到包厢里强.『奸』,一晚上起码要下手三四次……”
连他都知道,其他肯也明白,以这里的没有任为死者伤心。
甚至一些脸上『露』出幸灾乐祸。
“我两肯不会被怀疑。”易泽安慰他,“你不用紧张,我连杀动机都没有。”
言轻不声不响,膝盖上放着手提纸袋,似乎在听他说话又似乎没有。
“言轻,言轻。”易泽叫了他两声:“你在听我说话吗?”
言轻偏了偏头,乌黑的眼珠子里映出他的影子,示意他自己在听。
易泽不知道怎,太阳『穴』突了突,呐呐道:“我是想说……虽然我不知道你怎被怀疑了,但我分开后你应该一直都是一个,没有不在场证明。”
“你就说昨天晚上一直和我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