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足半小时后,我们才确信那个玩意没有跟过来。
然而,我的心悬的更高了。
从一开始进入到这个空间里,我就发现了三件三件古怪的事。
第一,瀑布的水流还在,但水从高处落下的各种声音消失得一干二净!但我们彼此的说话声音却又清清楚楚,这证明我们没有失聪。
第二,我们穿越瀑布进入这里,身上竟然没有湿!
第三,我们心中所处的这个空间里的光竟然是凭空出现的!无论我们怎么找,始终找不到光源在哪。
我们是一副匪夷所思的景象,丝毫不讲科学道理。
这半小时内除了高度紧张和惊讶外,我还一直在打量着这里。
空间不大,一个普通卧室大小,墙面一点都不规则,分不清是天然形成的还是人为,除此之外,我再看不出什么来了。
现在是下午的六点零七分。
这短短的几个小时内,我和其他三人经历了不可思议的一切,我此刻的心情根本无法平静下来,因为我清楚,我们仍然身处于风暴中心,必然还有什么更难以令人接受的事物在某个角落里等待着我们。
我们沉默而又沉重地并排靠墙坐着,目光死死地盯着前方无声的水帘,生怕有什么东西突然闯进来
沉默,沉默,无尽的沉默,就当我以为我们要在沉默中灭亡时,朱三南开口说话了。
“刚才的那个东西,好像不是在哭,似乎在说话,在反反复复说着一句话。”朱三南说。
“我听着也不像是在哭。”石庆山也附和道。
“嗯?说啥了?”杜老八问道。
“好像是——我恨。”朱三南迟疑了一会说道。
“冤死鬼?刚才不会是想找我们索命吧?”杜老八的声音有点颤抖,似乎是在后怕。
没有人可以回答杜老八的问题,也没有人愿意去面对这个问题,于是又恢复了沉默。
渐渐的,我开始犯困,很快,我靠着坐在我左边的石庆山身上睡过去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我睁开了眼睛,发现自己背靠着墙躺在地上,而周围一片黑暗,我触电般坐了起来,慌乱地伸出手去摸、去抓,却发现我身边空无一人。
我的心剧烈抖动起来,呼吸愈发急促,一种比面对死亡更甚的恐惧感在我身上四散开来。
我很无助,我很想出声询问看看朱三南、杜老八和石庆山是否就在附近,但转念一想在黑暗中发出声音又有可能会引来其他东西,这使得我不敢轻举妄动。
正当我在犹豫要不要出声询问时,我头顶的正上方传来了一阵摩擦声。
我定住了,一动不敢动,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告诉我,我头顶上面有东西!
我就这样一动不动,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冷汗已经打湿了我的前胸和后背。
很久,头顶上再也没传来什么声音,但我依旧不敢抬头往上看。
又过了许久,头顶上还是没有任何动静。
正当我暗自松了口气,以为那个东西已经离开时,我的耳边突然传来一个女声:“我恨!”
登时我的头皮就炸了,头脑一片空白,只剩下恐惧!我本能地要跑,可是我的双腿像是灌满了铅,怎么挣扎也动不了半分。
紧接着,我感觉到有东西从我的头顶滑落,直到碰到了我的脸才停下,像是长头发!
我下意识地紧闭双眼,我心里什么也没法去想,甚至眼睛哭不出,嘴巴喊不出。
突然,一声低吼在我耳边响起:“黄师!”
我猛地睁开双眼,我看见了朱三南、杜老八和石庆山围在我身旁,满脸焦急。
我的双手紧紧抓住石庆山的手臂,一边发抖,一边大口喘着粗气。
原来是梦。
“你怎么了,师哥?怎么突然说起梦话来了?你以前睡觉可没这毛病啊。”朱三南看着我的眼睛,问道。
“是啊师哥,你睡着睡着突然学那玩意儿说话,哥们我还以为你被它上身了。”杜老八接在朱三南后面说。
“学那玩意儿说话?”我没有回答朱三南的问题,而是看向杜老八问道。
“你丫的突然冒出一句‘我恨’,可够渗人的。”杜老八点点头说。
我愣住了,我不知道为什么我在梦里听到的话变成我所说的梦话了。
“师哥,你是不是做噩梦了?”石庆山见我不说话,关切地问道。
我对着石庆山点点头,然后把我所梦到的内容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他们仨的表情一齐变得难看起来。
“咋了?这梦有问题?”我有点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