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整个时空里的第一个人，对她许下生死的诺言。

祭留说过没有人可以永远陪伴她，所有的路，都要她独自走完。

她不相信有人会和她同生共死，可现在她好像有点动摇了。

至少她想答应露离，她要好好活下去。

“我会拼尽…全力，若是…仍不能活下来，你就要…自己…想办法…从那里面出来了。”

忘川感觉到她的身体也在变软，磁力场虽未衰减，但传音却不似之前那般顺畅了。

笙息骨刀劈开的空气流波也在慢慢融合，一股强劲的旋涡将她和祭留推得更高。

“忘川…不管…一定…活着…”

在传音彻底断了之前，露离最后嘱咐了一句，也是断断续续的，大意还是让她活着。

这时空气流波在她和祭留的身体下面形成了巨大的拱形，然后她抬头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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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们的正上方头顶处，像是水晶般的穹顶被打破了一个洞。

往那洞口里面望去蓝盈盈的，还依稀点缀着亮晶晶的碎片。

忘川又试着传音给露离，想问问他知不知道这是什么，可磁力场已经被彻底封住，断绝了一切可能。

她和祭留便被空气流波形成的拱形能量桥毫无悬念地推进了洞中，跟着他们一起进入的还有若水和笙息。

当他们一进去，忘川才看清原来那些看似亮晶晶的很漂亮的东西并不是什么能发光的碎片，而是成千上万只长着翅膀会飞的小蛾子，想必就是露离口中的冰蛾。

那些冰蛾的翅膀上像是有荧光粉之类会发光的东西，在湛蓝底色的空间里，一闪一闪的，像是璀璨的星辰。

忘川还未来得及感叹，便自觉周身的磁力又被禁锢封住了。

那些小冰蛾蒲扇着翅膀，原本还平和怡然地相互追逐，当空气流波荡开一层层涟漪，将他们两个外来闯入者的信号通过这种方式传过去后，刹那间几乎全部的冰蛾纷纷竖起翅膀，如流沙聚拢，迅速在空中汇合形成了无比庞大的翅膀，朝着她和祭留挥舞而来。

若水迅速撑开，尽最大的可能延展伞缘，将她和祭留包裹其中。

而笙息则是自动刀锋向前，挡在他们前面。

那双在幽蓝静谧的空间挥动的翅膀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忘川全身的寒毛都仿佛在这一刹那竖了起来，好像有一个声音在深处呐喊：这一切只是刚刚开始。

成千上万只冰蛾形成的大翅膀在遇到笙息骨刀前的瞬息间改变了形态，看似是笙息的刀锋将它们打散了，其实它们更像是有预谋地裂解，然后又迅速合拢，每一双亮闪闪的冰蛾翅都像是凌厉的剑影，在聚拢后形成了势不可挡的巨刃，一双翅尖朝内微微卷起，挂起一阵强风，将罩在她和祭留上方的若水一下子掀开。

忘川的眸子里映出白银般的光华，仿佛九天银河绚烂耀眼，却带着死亡的气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