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明非回想起诺顿和小龙女，他们当然也强大无匹，但是掌握的力量还在人类理解的范围内。就算是湿婆业舞、莱茵这种禁忌级的言灵，也可以勉强理解成某种威力巨大的核爆。

但小魔鬼和奥丁，已经触及了“因果”、“梦境”这种抽象概念。就像小说里，玩火球术什么的都是杂兵，大佬都得掌握“时空”，甚至是操纵“命运”。

小魔鬼和奥丁就是这样级别的大佬吗？那位黑色的皇帝，他的能力又是什么？

秘党和龙族对抗了几千年，以杀死黑王为最终目标。但是秘党真的可以理解黑王这样的存在吗？

……

“那有办法可以让因果恢复正常吗？”路明非点出问题的核心。

“有啊，杀掉奥丁，‘棋盘’上的迷雾就会消散。毕竟上次没能跟哥哥完成交易，我也很遗憾呢。不过这次我亲自出手，不管他躲到哪，也一定把他找出来杀掉。啧啧，众神之神，也没什么了不起。哥哥你知道我的收费标准啦。”

路鸣泽杀气腾腾，帐篷内的温度突然下降，连跳动的火苗也几乎熄灭。

路明非无言，这个时候了，小魔鬼还没放弃跟他的交易。

苏恩曦和零面色如常，楚子航则完全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

布宁却被震撼到无法言语。

他是黑暗世界掌控者的代言人，知道一些藏得极深的隐秘。

奥丁在神话中是众神之神，隐喻的是他在龙族中的地位。关于他的真实身份，布宁只知道一鳞半爪，而且都不过是猜测。但那浮出水面微不足道的东西，已经足够让人心生敬畏。

现在这两位大哥是在讨论要杀掉奥丁吗？这个小鬼是什么来头，是龙王还是什么，难道是黑王本尊？布宁被自己的念头吓了一跳。

……

路明非抓起一把雪，放在手里揉搓。“还有其他办法吗？”

“第二种办法的话，就是用‘梦境’的力量，抵消奥丁对‘因果’的修改，让世界线还原。”

路明非眼前一亮，扔掉捏好的雪团，激动地搓搓手：“那不就巧了，你的能力就是‘梦境’啊。”

路鸣泽无奈叹气：“哥哥，我也是要做生意的啦。不过哥哥，你费了这么大劲找楚子航，做弟弟的也不能不给力啊。而且为了感谢哥哥救我出来，这次就额外赠送一个客户回馈大礼包好了。”

……

路鸣泽伸手一个弹指，路明非突然出现在城市上空。远处灯海楼群清晰可见，地下是车水马龙。两人浮空而立，夜风绵长。

路明非习惯了路鸣泽的神鬼莫测，只是期待地看着他。

“或许是不知梦的缘故，流离之人追逐幻影。浮生若梦，为欢几何。”

路鸣泽一边将这些句子随意组合，一边踩着看不见的阶梯继续登空，对着整座城市张开怀抱。

言灵·梦境。

大梦初醒，因果修正！

看不见的波纹以路鸣泽为中心向四周蔓延，奥丁在“棋盘”上散布的迷雾被清空。

那些被屏蔽的信息，被“梦境”的力量解锁，重新涌现出来。于是所有相关的人，都想起了楚子航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