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雁回有些惆怅,虽先前司辰夜已经八百里加急送需要药材和更多的御医的信,去了京城,但是正如闻月初所说,不知源头,祸乱依旧。
曾经熙熙攘攘地街道,如今寂静一片,就连落叶满地都无人打扫,人人无法自保,人心惶惶。
白雁回抬头,看着天边云卷云舒,却不知这江南之地又会是怎样的一个明天,突然有一个不知哪里出来的叫花子径直撞在了白雁回的身上,而后低着头匆匆跑没了影子。
闻月初因为一直在想合适的方子所以落后了两步,直到叫花子跑没影了才回过神,只是下意识的动了动鼻子,总觉得味道有些不大对劲。
但究竟是哪里不对劲,却是说不上来个什么。
白雁回也没当回事,这时候人人自危,乞丐却是依旧都没个安身之所,更是不好过。
却没想到这天晚上,白雁回就离奇地高热了。
因着白雁回是偷偷来的不好找御医,所以司辰夜便亲自守在床边,沾冷水布巾为她降温。
“我进去瞧瞧。”
闻月初从进门的时候就已经是带着半脸方巾地状态了,随后示意将自己带来的孟良以及其他想要进来的人都必须在等候,以门槛为界。
屋子里除了床上昏迷不醒的白雁回,就是司辰夜了,闻月初凝眉上前,“在下兰月谷闻月初,与小白朋友相称,且医者面前无男女,所以小大夫我要亲自问诊。”
司辰夜转头看过来,想了想,也是同意地站起身,“请。”
望闻问切,但只是用到了忘和切两个,闻月初就已经知道,大事不好了,“糟了!”
门外众人紧紧竖着耳朵,却没听到闻月初说的后话。
而司辰夜眼里看见的,就是闻月初缓缓张开的嘴型——瘟疫!
白雁回,竟是极有可能感染了瘟疫!
怎么会这样!
司辰夜一时间觉得有些头晕,被上前来的闻月初稳住后坐在了椅子上,“我今晚一直睡不大着,后来孟兄弟把我拎过来,说小白高热不褪,我就猜到了一些问题。”
“虽说我们今日去了大院,可并没有接触到那些人。”闻月初谨慎的分析,“所以按理小白不应该感染上,可问题就在于,今日回来的路上,小白被一个乞丐撞到了,我当时就觉得味道有些奇怪,只是本来就是从大院里出来的,有些那种气味也正常。”
“可现下看来,应该是那乞丐故意为之。”
“为何?”
“小白说跟着你摄政王报恩,所以必然惹怒了别的人,所以有人便遣了感染瘟疫的乞丐去撞她,只要亲密接触过,那么很大程度便会被感染上。”闻月初不待见这些为官之人的很,所以说话很没留余地,“所以还是要托你摄政王的洪福,她才能不死不活!”
两人的声音越发不受控制,外面进不来的都紧张的挠门了。
金华和莫邪担心坏了,“爷,爷你没事吧。”
只有孟良手紧握着长剑,站在正门口,突然地道:“闻神医,我家小姐如何了?”
“从现在起,这个屋子里只进不出。”闻月初朗声道,“所需一应物品搁在篮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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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然后用竹竿挑着送到窗户口就是。”
司辰夜知道的,目前自己和闻月初最有可能感染,所以必须避开众人,以免更大的感染。
他便在内室紧急下令,“首先,神医说得便是你们要听的;其次,莫邪你与孟良一同去调查,今日有染病灾民故意撞了白二,所以她有可能是……”
“瘟疫!”孟良瞪大了双眼,竟怎么也没想到最可怕的后果出来了。
“封口,不得外传。”屋里的司辰夜厉声道,“所以你们速去调查,何人所为?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后半夜,白雁回已经浑身通红了,且呓语不断。
闻月初紧急命外面的人取了尽可能找到的药材,配了方子,只是怎么用成了一个大问题。
这药水须得沾身才有效退热,只是这样一来小白势必得不着寸缕。
好在自己是医者,也只能自己动手了。
想明白的闻月初就揭开白雁回地被子,想要下一步去解她的衣裳的时候,被司辰夜喝止了,“你做什么!”
“给她治病啊。”一脸委屈地闻月初看着冷面司辰夜,“这药水得擦边全身,不然还能怎么办?”
“难不成,你来?”闻月初将帕子转向他,“可是你堂堂摄政王要真这么做了,便是要娶了小白的,做妾室通房什么的虽说也有体面,但是哪里及得上正室地荣光,可你这身份,怎么说应该是高门贵女,哪能轮得上小小的小白!”
帕子在指尖旋转,闻月初和司辰夜四目相视,面面相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