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雁回忍无可忍,径直踩了嬷嬷的脚,将两个嬷嬷的手臂各握住一只,随后使劲一拧,制住了嬷嬷,只是那边白初桃衣裳都快被扒了,白雁回只好松手一推,快步去解救白初桃,踢开两嬷嬷,白初桃将将扣好扣子,门外的人也已经进来了。
“好啊,白家的小姐真是胆大,在本宫的地盘还敢放肆,今日这板子打也得打不打也得打,本宫说了算!”佳嫔一心一意在白雁回的身上,哪里顾得及进来的人呢。
掌事公公眼皮子直跳,手里的浮沉甩了甩又搭在胳膊肘,随后无声为佳嫔点了一根白蜡烛。
“娘娘似乎狂妄了。”白雁回耳里不错,听见了身后的动静,便扬声坚定的说道:“摄政王告诉过臣女,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难道这宫里陛下打不过娘娘吗?”
“陛下不在,本宫的地盘自然是本宫做主。”佳嫔抬手,“白二小姐不要挣扎了,你若是不挨板子,你还能出得了宫门吗?”
“娘娘不必威逼,臣女若是挨了板子,以后还有什么颜面活在人世。”白雁回浑身颤抖,一副誓要背水一战的模样,唰地拔下来自己的发钗,放在脖间,“臣女诚心道歉,却不想娘娘羞辱,与其如此,不如自己给自己一个痛快。”
那高高抬起的手里攥着的发钗并没有如愿刺下去,而是被人拦住了,佳嫔看着突兀出现的司辰夜,再看看司辰夜身后明黄色衣裙的皇帝,脸色大变,“陛,陛下?”
威严的龙脸这一次端起来了,没有见到可心的爱嫔时的笑脸了。
老实说,皇帝觉得自己的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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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挂不住了,方才在路上自己还做了担保,说这位佳嫔虽然年少脾气暴躁,但是养兰这么多年,早已是一副好心性了。
再者,素心兰若真的出事,也说明看管的花女乃至下人不用心,竟然玩忽职守,任由进宫客人挪移,皇帝说了不少好话,也是因为摄政王司辰夜很少求人,更是很少求自己,这是少见的几次。
却不想,自己说‘好心性’的佳嫔是这般喊打喊杀的模样,皇帝闭了闭眼,长叹一口气,“佳嫔,好一副沙场秋点兵的女中豪杰啊。”
托史官的福,身为皇帝,自己就是想要轻易将一位臣女惩罚,都会被记上一笔,后世如何看待自己,自己不想都猜得到‘小肚鸡肠’云云……
自己是皇帝,是龙肚,怎么会小心眼?
只是自己在宽宏大量都赶不及拆后台的宠嫔啊,皇帝觉得自己海口夸得太早了,这下子很是尴尬,于是只能继续皮笑肉不笑的看着慌忙带人向自己请安的女将军,“说说,怎么回事?”
陛下竟然没有让自己起来,佳嫔心中愈发忐忑,也没个台阶下,只能那般行着礼憋屈的囫囵说了一遍,大意就是白家三小姐将自己心爱的素心兰抱到太阳底下晒了个均匀,就差没有把根刨出来再见见太阳了。
本想着依次博取陛下的心,却不想有司辰夜的铺垫在前,皇帝心中怎么会有更大的波澜,本来风雅之事有益于情调,但是当风雅和能臣比起来,似乎逊色许多。
毕竟,能臣有益国家社稷,但风雅只是舒缓心情,不在一个层面上。
“所以,在你佳嫔的眼里,那白家两位小姐都不如一盆素心兰?”皇帝俯身,反问着一脸委屈的佳嫔,“你可知,她……”皇帝指了指司辰夜身旁的白雁回,如今虽形貌凌乱,但气度不凡,也未曾失了礼数,佳嫔不解的看了看白雁回,随后又望着皇帝,只听得皇帝道:“她是朕亲封的准摄政王妃!”
“你这样轻易对她喊打喊杀,是不是太不把朕放在眼里了?”皇帝直起身子,手背后慢慢挪着步子,不经意的看了看窗外,因为自己进来又这番动静,外面已经跪了不少宫人。
“陛,陛下明察秋毫,明明是臣妾悉心培育的素心兰,臣妾等了两年,方看到它成了‘花心白如玉’之状,臣妾实在是心疼啊。”抚着心口,眼泪扑簌而下的佳嫔很是卖力,仿佛没得不是素心兰,而是一个孩子。
白雁回心中冷笑,后宫之中,任你再怎么真性情,或是不羁或是英气或是柔弱或是温顺,最后在后宫的时日里,都会变成温顺,这便是大势所趋!
“且,陛下没有看到,那白家二小姐很是猖狂,将妾宫里的下人都打了,臣妾先前听闻她携妹妹前来道歉,心软才邀入宫,不曾想,白二小姐不敬自己,还以下犯上!”
白雁回借着司辰夜在身前遮挡,抬手就是一掐白初桃的胳膊肉,只疼的白初桃冒眼泪花,颤颤巍巍的跪下说话,“陛下,臣女,臣女有罪!”
这个怂货,白雁回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让你陈情你认罪,你怎么不直接伏诛算了!
还得自己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