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雁回看着挺直后背的慕云安,就觉得小姑娘真可爱,“云安,你看六王爷之所以求娶你,是因为你们青梅竹马之谊,当然不可否认慕老王爷的因素也在其中。”
慕云安听闻,乖巧的点头,“我知道的。”
“且我应该谢你,今日若非摄政王出手,结果真的就玄了。”那个时候还有自己什么事呢?
“求仁得仁罢了,也是你心有此愿,若是你一心想着却不行动,就算有好风,你也借不到力的。”白雁回举着茶水示意慕云安,慕云安则是回举,两人四目相对,一切尽在不言中。
其实白雁回心里是有些五味杂陈的,怎么说自小胞兄君玄逸都是君子之风,若是生在皇宫外黄城里的世家,定是要走科举之路,来日问鼎内阁的。
可是奈何他是皇子,是皇子就避免不了勾心斗角尔虞我诈,在这波诡云谲的皇宫里,再纯洁无瑕的一颗心都会被熏染,就像是书上说的腊肉的熏制。
将鲜嫩的肉用盐巴抹匀,然后在点燃的树枝烟气缭绕下,熏染的变成红黑色,变得紧邦邦的,再无曾经的水分了。
谁人的心在这皇宫里都会被熏染成陈年腊肉。
但对于君玄逸,白雁回是相信胞兄是个心有底线的人,所以即便是婚事,也希望他不要太心累,云安就很好,这样真诚活泼的姑娘相处起来,人才会舒服。
如果一个男子,在繁忙公事了结回家之后,还得面对府里面的暗斗,甚至枕边人都要防,那活着太累了。
宴会结束,众宾客离宫。
白雁回走到门口时想起来自己的马车坏了,也不知道府里那边有没有新的马车过来。
慕云安本来想要稍送白雁回一程的,被她拒了,“你先回去吧,将这好消息亲口说给慕老王爷听,以后慕家也好安心前路。”
“那你……”
“白初桃先行回府,想来已经知会了府中人,应该已有马车来接我。”白雁回说话让白雁回放心,目送着慕云安的马车离开之后,白雁回站在附近等候许久。
身旁各府的小姐们已经纷纷坐车离开了,暮色低垂将白雁回笼罩。
糟了,白雁回顿住脚,莫不是白初桃根本没有跟府里人说,或者说府里面柳氏不允新马车来接自己,要真是这样就太尴尬了。
白雁回咬唇,那么自己要怎么回去。
金华正一蹦一跳的陪着马车走,冷不丁看见路边有个颇为熟悉的身影,便试探的叫道:“这不是白二小姐吗?怎么一人在此。”
听到金华的动静,马车里司辰夜也饶有兴趣的掀开帘子,“怎么,大晚上的不回府,想在这里碰瓷?”
说的这是什么话,白雁回扁了扁嘴,只是突然眼神对着司辰夜,不对,是他的马车就炽热起来了。
“你要做什么?”司辰夜觉得面前的白雁回有点不对劲,下意识的想要放下帘子,被白雁回赶忙阻拦,“别别别啊,这不是小女想要感谢一番摄政王爷您嘛,所以特地在这里等你的。”
白雁回眼睛滴溜溜的转着,满脸的笑意,司辰夜可不吃这一套,毫不留情的戳穿了她,“你这是想搭个便车吧?”
“我摄政王府的马车就那么任人出入的吗?”司辰夜便抬手放下了帘子。白雁回看不见这人了,便求助的看了看马车这边的金华。
你家爷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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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什么意思?
金华挤眉弄眼,男人嘛,口是心非,不说话自然是默认了。
白雁回看着金华暗搓搓的手势,索性直接跳上马车,掀开前面的挂帘进去了。
先斩后奏,能把我怎么着,司辰夜倒像是早有预料,没有过多的反应。
马车行驶的时候,金华就听见自家爷的命令,“金侍卫,念在你忠心耿耿的份上,本王许你这个月月银免了,这是你独有的殊荣,还望你再接再厉。”
这么狠!
白雁回突然想起往事,“我怎么觉得你把金侍卫的月银扣得下个月都没了?”要知道前阵子金华也是被扣月银作为惩罚的,这才过去多久啊。
金华捧着一颗支离破碎的心沉重的往前挪着,含着眼泪僵硬的表示,非常感谢王爷的殊荣,臣一定幸不辱命!
“那个,王爷,今日云安和我……”该死,怎么说顺嘴了,差点就说出来‘我六哥’这三个字了,白雁回艰难的吞了口口水,极速想着对策来补救。
有了。
“今日云安和我说了,一定是王爷您看在慕老王爷的面子上,出手促成的这件天命姻缘,王爷功不可没,王爷第一红娘!”白雁回夸着夸着就看见司辰夜皱起来眉。
遂转念一想自己方才画中的疏漏,便笑的谄媚,“我说错了,是第一月老!”末了努力的点头以示自己的说话可信度。
司辰夜依旧稳如泰山,开始闭目冥想,白雁回说的一番滔滔不绝的好话,都没有别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