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由道:“这样不是更刺激吗?”
何生我笑了,伸出大拇指:“没想到你竟然这么了解我。”
陆由道:“放完烟花,你还要帮我和阿真抓一个人,周琨。”
何生我脸上的笑容更灿烂了:“我早就看那家伙不顺眼了,你放心吧。”
陆由帮着何生我将烟花布置好,又叮嘱了几句,看见“陆由”和“李时真”远远走过来,连忙找了个借口离开。
李时真感叹道:“我们偷听了光姐和小宁的谈话,没想到我们的谈话也被小何偷听了。”
陆由小脸一红,还好天黑看不清:“都怪你,没事带我来这种地方干啥!”
李时真口中直呼冤枉,心里却巴不得这种冤枉来得更猛烈一些。
月儿弯弯,梅香淡淡。
“陆由”走在鹅卵石小路上,脚步时而轻快、时而沉重:“附近有人少的地方吗,我有话想对你说。”
“李时真”忙说:“有啊有啊,前面有片花园,幽静典雅,最适合约会……哦不,最适合聊天。”
李时真望着蹲在草丛里的陆由,等到“陆由”和“李时真”的身影融入黑暗,才问:“当时你准备对我说什么呀?”
陆由随口道:“忘了。”
李时真吃了个闭门羹,却并不在意,他现在六神无主,只能用言语来转移对未来的担忧:“我们现在要去哪里,你总记得吧。”
陆由脱下帽子,潇洒地丢在空中,让不长不短的头发随风飘扬。
她说:“当然记得,阻止小宁他们来这里。”
几株老梅开着满树繁花,明亮如火,仿佛丝毫不以深冬为意。
天鹅湖厅,觥箸交错。
宁不愿偕同李时光给最后一桌客人敬完酒,有点不胜酒力。
李时光嗔怪说:“让你少喝点吧,非要逞能,等会儿还要送客呢。”
宁不愿倚靠在李时光身上,醉眼迷离:“时光,我今天好欢喜。”
酒不醉人人自醉。
酒宴开始时,那段投毒的视频已经在网络上传播开来。
大家对周琨避之唯恐不及,尤其是主桌的客人,谁还敢跟他坐在一起吃饭。
周琨还没来得及酗酒闹事,就像过街老鼠般灰溜溜地逃离现场。
没有这个不和谐的小插曲,走肖重工的贺总没找到机会借题发挥,后面的客人自然不愿意搀和进来,所以敬酒仪式进行得非常顺利。
看来历史并非一成不变,总算是个好消息。
带着红蝴蝶结的小女孩跑过来,踮着脚递给李时光一张字条,然后跑开了。
李时光打开字条,只看了一眼,立刻握住团,脸色变得惨白。
宁不愿问:“时光,发生什么事了?”
李时光勉强挤出一个笑:“没什么,可能是刚才吃坏了肚子,我先去下洗手间。”
宁不愿松开李时光的手:“好的,你小心点。”
李时光奔向洗手间,过门不入,绕到另一边的应急通道。
“留步!”陆由差点就没跟上。
李时光回头,失望地摇头:“阿真看人的眼光一向不怎么样。”她将手里的纸团朝着陆由丢过来,自己打开楼道门,大步而出。
纸团砸在陆由的胸口,反弹掉在地上,滚落脚边。
李时真呆住:“啥情况,说好的去洗手间呢,怎么还跟我扯上关系了!”
陆由将纸团捡起来,打开一看,上面写着几句话。
“我知道是你截留了宁不愿的家书,小花园见,爱你的琨。”
陆由霍然惊觉,先前在镜泊湖厅与李时光摊牌后,对方说出了家书的秘密。离开之际,身后的花瓶摔落,附近确实有人偷听。
因为这个人是周琨,所以李时真明明看见了,却说是风吹倒了花瓶。
陆由知道自己已经拦不住李时光,但没有时间后悔。她立刻回到席间,寻找那个能够拦住李时光的人。
找来找去,宁不愿并不在。
问了戴红蝴蝶结小女孩才知道,他在李时光走后,也离开了天鹅湖厅。
李时真见陆由脸色不对,安慰说:“不急,还有其他安排!”
陆由握紧拳头:“对,我们有其他安排,还来得及!”
她快步来到电梯口,却被两个大汉伸手拦住,他们都穿着某旅行团的队服。
周琨竟然专门留了人手在这里。
陆由伸手抓住一名大汉的手腕,一个过肩摔,轻松将其扔在地上。
没想到的是,另一名大汉竟然放声大哭,他躺在地上撒泼,嚷着:“杀人啦!”
立刻有人聚拢过来,对着陆由指指点点,冷嘲热讽。
陆由毫不在乎,食指不停按着按钮。
她只在乎电梯怎么还不来!
装死的大汉忽然复活,滚了两滚,抱住陆由左边小腿。
时间是下午八点二十四分,距离李时光的死,还有一个小时另七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