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永定哈哈大笑:“横云市的未来,以后就要掌握在几个女孩子手里喽。”
李时光没那么多心思,只是问:“永叔,我爸的万全之策究竟是什么呀?”
周永定指着李时光的鼻子:“就是你呀。”
李时光越来越糊涂了:“我?”
周永定笑得有些暧昧:“老李的意思是,用你做饵,招李时真为赘婿。”
远在数里之外的李时真打了个震天响的喷嚏。
他早就察觉到自己身世有异,所以并没有太过意外。
毕竟回到悲喜凶宅后,真正意外的事才刚刚开始。
芃芃辗转难眠,好不容易等到陆由睡着,难掩兴奋。
他拿出早就准备好的铁丝,三下五除二就将“那个抽屉”的锁打开。
抽屉里没有什么游戏币,只有一张纸。
上面写着四个字:你上当了。
房间里的灯忽然亮起。
芃芃心道不妙,大声喊道:“瓶子姐姐,陆由要杀我啊!”
“我在这里,你不用喊得那么大声。”吕不详打开衣柜,从里面走出来。
何生我紧随其后,抓住芃芃的肩膀,很轻易就将他提了起来。
“哎呀呀,没想到我们竟然引狼入室,招了个贼回来。多亏由由提前发现你的阴谋,才有今晚的布置。”
芃芃左看右看,实在没有办法,只能撒泼:“我是冤枉的,我是冤枉的。”他指着陆由嚷道,“瓶子姐姐,你忘了吗,她家里藏着害死大哥哥的东西呢!”
何生我陡然醒悟:“对啊,由由……陆由你害死了黄书!”
陆由万万没想到自己会面临这样的指控。
吕不详倒是冷静如常:“我们在你家里发现了一个空的吹箭筒,还有很多关于南美洲毒蛙的相关资料。黄书的死因是心脏麻痹,很可能就是被淬毒的吹箭所害。芃芃还说亲眼看见你用针刺黄书的右手……所以你怎么解释?”
陆由总算明白,这两天身边的敌意究竟是从何而来了。
她并不隐瞒,说明了原委。
六年前,陆巡前往南美洲观星,可惜一无所获,只带回来一支吹箭。
他连家里的凳子都没坐热,接到一个电话,出门后就没回来。
陆由出门找寻,人没找到,原本放在家里桌上的吹箭却不见了。
陆巡就此下落不明,高遥也在不久后跳楼身亡。
陆由认为那支吹箭可能是父亲失踪的原因,所以花了很多心思研究相关资料。甚至前往美洲热带雨林直播,可惜没有找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
正是因为有这样的经验,她才能从“心脏麻痹”联想到吹箭。
何生我看向吕不详:“瓶子,你觉得怎么样?”
吕不详淡淡道:“陆由的解释还算合理,也许害死黄书的死另有其人,或许黄书的死根本就没有我们想象得那么复杂。”
芃芃喊道:“这合理吗?这不合理!”
陆由瞪着芃芃,知道对方吓得不敢说话,这才开口:“现在轮到你了,说吧,为什么要偷游戏币?”
芃芃嘴巴一瘪,委屈巴巴的,仿佛下一秒就要哭出来。
陆由冷笑:“别装了,你的心智远远不止六岁!黄书临死前让我别惹你,我今天恐怕要辜负他的好意喽。”
芃芃从何生我手里挣脱,坐到地上,将鼻涕抹得到处都是:“我……我也是被逼的呀!”
陆由追问:“谁逼你的?”
芃芃浑身颤抖:“我不敢说,说了以后,不光是我,连我爸也没好日子过。”
“看看,多孝顺的孩子啊。”何生我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那个……如果拍电视剧的话,现在是不是应该有一柄飞刀出现,结果了芃芃的性命。”
芃芃紧张地抱住了吕不详的胳膊。
吕不详叹了口气:“如果阿真在就好了,他最擅长对付小孩子。”
何生我不服:“那是,小孩子被他卖了还帮着数钱呢。”
芃芃哆嗦着问:“阿真哥哥不是在帮我找幼儿园吗?”
何生我用力点头:“啥幼儿园呀,你还真好骗。他经常说,像你这种年纪的小孩,肉最嫩了,再大点就卖不出好价钱了。”
芃芃装成吓得不轻,连忙改口:“我说我说,是永叔让我偷游戏币的。”
他很清楚,说真话才能取得信任,只要不全部说出来就没问题。
“永叔?”何生我很是疑惑,“他要游戏币做什么?”
芃芃摇头:“我不知道,他没跟我说。他很有钱的,答应给我买很多很多玩具……”
何生我笑道:“巧了,永叔刚才发短信说明天会来店里吃面,让我给准备一条最肥最新鲜的鳝鱼呢。你们当面锣、对面鼓,好好对质,啊哈哈哈。”
楼道里响起粗重的脚步声,很快就到了门外。
李时真砰砰敲门:“芃芃在吗?麻烦转告他,我给幼儿园看了卷子,成绩不错,明天下午就可以去报道。”
芃芃终于还是没忍住,哇地哭了出来,哭得情真意切,中气十足。
不知道是害怕永叔,还是害怕李时真。
陆由没有发表意见,只是静静地看芃芃演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