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祉的灵力哪里能支撑他解开夜昙束缚在萧云谏身上的禁锢。
他仍是捧出全部的灵草,囫囵吞枣、没咀嚼地咽了下去。
灵力暴增的那一瞬间,他却是顾不得身上肆意『乱』窜的两股气息。
同绝境一般,替萧云谏解着那个禁锢。
夜昙是何等人许,他施的法咒,又岂是凌祉能撼得了的。
夜昙同在看跳梁小丑一般,瞧着凌祉的作。
他凭空地幻出一盏茶来,吹了吹浮沫,当看戏一般地瞧着台下。
凌祉本是受了重伤,今身体里『乱』窜的两股气息更是叫他险撑不下去了。
他白纸,萧云谏看在里难过在心里。
萧云谏拼命地朝着凌祉摇头。
只想制止凌祉这与自残无异的行径。
他不能说话、不能摇头。
悲戚的目光,却叫凌祉红着睛,熟视无睹。
无力感爬满了萧云谏的整个身躯。
他又何能叫凌祉一人拼死努力着。
他也暗暗在体内循环着神力,妄图去冲破这禁锢。
夜昙仍是气定神闲地饮茶,甚至又了一盘香甜口的点心出来。
直到凌祉一口鲜血,喷在了藤蔓之上。
那藤蔓花枝才像是生命一般,厌弃地退去。
萧云谏终是挣脱了束缚,他连忙搀扶住凌祉摇摇欲坠的身子。
终是心疼替代了怒骂,他颤抖着声音,却是低沉的温柔:“你不知道你自己是什么情况吗?你不怕死了吗?”
“我怕。”凌祉承认着,“我更怕……你离开。”
夜昙啧啧两声,好似抖了抖浑身的鸡皮疙瘩:“没成想,我随随捆了阿谏一下,能瞧见这么一场情真意切的好戏。是……情深缘浅啊!”
他兀自挥了挥手,不知何时从何处来了个护卫,跪在他,说道:“主子,何吩咐?”
夜昙瘪瘪嘴,道:“先将这……凌祉扔进水牢吧。”
护卫应声作,萧云谏却是一道风墙隔开了他们。
他圆目怒睁:“你敢!”
护卫被隔在其外,回首向着夜昙请求下一步的指示。
夜昙掩嘴笑了一下,挥挥手,卸去了萧云谏支起的风墙。
他朝着侍卫努努嘴,又道:“去吧,今是能办了。”
萧云谏的法力在那一刻,被夜昙封存。
哪一个神,做到他这般的窝囊废物!
“哦,倒是忘了我的宝贝儿阿谏。”
夜昙撂下交叠的双腿,藤蔓花枝自他的袖口跃出,又将萧云谏的手脚捆住。
他强迫地牵着萧云谏到了自己的。
将凌祉随意地扔给了护卫处置。
临行,他还封了两个人的嘴巴。
凌祉只瞧着萧云谏被夜昙带走,无力地张着嘴。
无声却干哑地呼唤着:“阿谏——”
他无比地恨自己。
是自己的没用,才让萧云谏落入虎口。
更是自己没想到来长飙之墟会什么后果,没相劝,随萧云谏来了。
他分明那时候,心中已是了预感。
却从未当成一回事。
他无比地恨着自己。
指尖无意识的,已是将整个掌心抠得糜烂。
忽又是一股子的冲劲儿涌上颅顶。
他骤然提了自己内丹里的修为,灌入手边的息雨。
抬手朝着身侧的护卫一剑。
护卫躲闪不及,被他直直地砍去了半个手臂。
血流注间,是放松了他的警惕。
他奋力用魔力灌入息雨,顿时黑气溢满了整个剑身。
息雨同一道光影一般,朝着夜昙凌厉地杀去。
夜昙只是轻蔑一笑。
他袖口一挥,将萧云谏推至身后。
不过是电光火石间,息雨叮当落地。
还是夜昙没下狠手。
不若此般,会是息雨剑断,凌祉魂归。
“不自量力!”夜昙冷哼一声。
源源不断地妖力涌入护卫的身体里,竟是硬生生地让护卫的手臂枝条一般重新生长出来,自己的一般。
护卫手臂接好,又念及了自己应做的事情。
里控制住了今已失去了全部力气的凌祉。
凌祉同一只笼中兽,再没了负隅顽抗的能力。
夜昙抬手瞧了瞧自己的指甲,冷冰冰地说道:“即是凌祉不想去水牢,那我更好的地方给他。阿谏,你说……那极寒之渊,又何呢?”
极寒之渊!
那是长飙之墟的一处禁地。
是萧云谏自己都没涉足过周遭。
只听先头看守此处的九尾狐神官说过:“那里是人间地狱,若是谁不知道踏足了此处,是再也没出来的余地了!”
若是凌祉去了,恐怕不出一日,会折损于此的。
是自己,都不知道能不能撑过一日!
他该怎么办?
他应怎么才能救下凌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