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千公里的距离只需要八个小时的高铁,一个小时的飞机,却足以让一个人被故乡忘却。出门在外,人前永远是过五关斩六将大马金刀呼风唤雨,晚上一个人倒上一杯白开水,坐在办公室彻夜无眠的时候又再想什么呢?
我真的准备好了吗?不,我只是被迫坚强而已,如果有得选,我也想放弃。
拜托了,就一会,就一会……
惊风轻轻揉了揉江月的头发,嗅了嗅江月的脖子,她已经记住了江月身上的气味。刚才的沉着冷静只是一副面具,现在的他,只是一个害怕孤单的孩子,孤身一人,流落他乡的孩子。
如果这就是神,那这个世界还真是够没品的。不过,高高在上的神明能被毛茸茸的大尾巴吸引还真是没想到。
虽然狼族被人摸了尾巴就意味着……不会算了,反正他自己说了不怕的。
是叫江月对吧?我记住了,不管怎样,从小到大,你还是第一个不害怕诅咒之狼的人。
所以……尝一口应该不会……
“那个,抱歉打扰你们两位的风花雪月。”文思的声音不合时宜地打断了两个人的胡思乱想,江月原地弹起来快一米高,惊风嗖一声把大尾巴收了回去,两人红着脸低着头,活像办错了事儿的小学生。
“都忙完了,”文思擦擦脸上的汗,“大家都想见见神使还有他的狼崽子,宴会马上开始了,主角还不出场吗?”
“辛苦你了文思,”江月擦擦脸上的冷汗不好意思地笑笑,“抱歉耽误了这么久。”
“没关系,”文思摆摆手,“这么多年,我还是第一次觉得这么舒服,别的不说,这么短的时间,能想到这种办法。”
“你可得了,”江月赶紧摇摇头,“兵者诡道也,无非是一些小把戏。”
“神使大人,”文思擦了擦汗,“还没来及问,您尊姓大名?”
“免贵江月,”江月被这个尊姓大名搞出一身鸡皮疙瘩,人要是太客气了也瘆得慌。
“在下文思,以七尺血肉之躯起誓。”文思单膝点地,双手将一张纸举过头顶,“愿为江月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你可饶了我吧,”江月吓得赶紧一把扶住文思,“买卖人口最高可判死刑。”
文思歪着脑袋,显然他没听懂江月在说什么。江月也是说完才想起来,就在刚才,自己还解放了一批债务奴隶。
看来历史的发展需要让人推一把啊。
不过,总算是享受了一次穿越者特权,一个娇弱的美少年宣誓效忠自己,既然宣誓效忠了,是不是就相当于我对他有了人身支配权,既然有了人身支配权,是不是……
“嘀!我觉得我有危险……”夫诸捂着自己衣领,“群先生没告诉我你还有好这口……”
“那样我就可以让他帮我叠被刷碗打扫房间了,我就愿意看美少年干家务,你以为呢?”江月一脸坏笑地看着夫诸。
“我以为你要在他脸上画胡子,给他戴上猫耳朵然后看他出洋相呢。”夫诸挑衅式地挑挑眉毛,“不然呢?”
两人相视一笑,然后各自在心里骂了一句“老狐狸”。
反正谁想歪了自己面壁去。
“您救了文斌,还让大家第一次吃饱了饭,”文思似乎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文思相信,您能成就一番事业,请您务必接受我的忠诚。”
说着文思双手捧起卷轴高高举过头顶,大有江月不接受他就不起来的架势
“别别别,”江月好容易从唯美的陷阱中中挣脱出来,“你要是想帮我,就把你还该干的都干好,懂了吗?”
“谨遵命令。”文思站起身,一躬扫地。
“欢迎入伙,”江月拍拍文思的肩膀,“初来乍到,还请多多指教。”
“神使大人我先去忙了。”文思站起身以一种异常郑重的目光看着江月,“有问题尽管吩咐千万别担心我……”
“知道了你快去吧。”江月突然觉得浑身上下一阵恶寒,难不成自己真的……不可能不可能
后颈火辣辣的疼痛让江月清醒了不少,再看惊风站在身后,面露“核”善的微笑……
“你打我干嘛?”江月捂着脖子一脸委屈。“他自己要的,我又没怎么样。”
“你都碰过人家的尾巴了……”惊风气鼓鼓地看着江月,“居然还要对文思……还不满足是吗?”
“不是,你……”江月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接着露出一副非常欠打的表情。“难不成你吃我醋了?”
“才……才没有!”惊风略带娇羞的怒吼在夜空中回荡,伴随着江月的哀嚎,惊起一片一边飞一边因为被打扰了清梦牢骚满腹的鸟。
此时,村外不远处的乱葬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