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芮矮身坐进沙发,“我倒是乐意跟着你敛财,不过我爸那边……得看他愿不愿操这个心。”
“三七开。”
“……我得回去跟老爷子商量……”
“易国昌说了,这算是给你的贺礼,你七我三。”
安芮蹭地从沙发里站起来,“贺什么礼?”
易司城面不改色,“贺你有喜了啊。”
安芮听了差点跌坐下去,“不是,你告诉咱爸妈,说我……有了?”
易司城大咧咧地坐下来搂住安芮,声色颓然暗下来,“那是要等你肚子大了,再让他们逼问不成?”
安芮只觉得头晕脑胀,“那……你是怎么说的……”
易司城苦笑,“还能怎么说,我说你老公我百发百中。”
安芮听了,心猛地抽了一下,他到的确是百发百中。忙别过身子,掩饰掉眼角的湿润,这样能够把野种当成自己亲骨肉的男人,自己还有什么资格去怀疑?
安芮平复掉心中激动,缓缓转过身,“司城……我……其实……”
安芮想,也许是该告诉他了,她不舍得他再这么隐忍下去。
“其实我……”该死的手机响。
安芮接起来,陈迟在电话另一头语气不善,“你昨天干嘛不接电话!”
昨天……安芮努力回想……
竞标之后她和易司城坐回车里,然后他不由分说地压过来,再然后……
错了错了,按着这条路子回想下去,迟早要七窍流血。安芮赶忙改道。
竞标之后他们回到车里,然后……嗯,遭遇车震……接着来了通电话被易司城按掉扔进了座椅……
难不成,那通电话就是陈迟打来的?
安芮恍然大悟,怪不得后来易司城刷地翻脸,连个缓冲的时间都不给,直接气吼吼地抱着她进家门,跟打仗一样地肉搏。
合着易司城打翻了醋坛子把怒气都撒她身上来了。
安芮忍着心里的小火苗,克制着冷静道,“昨天手机落公司了,什么事?”
“你去见蔡韵如了?”陈迟开门见山,一点也不隐瞒他所看到的。
安芮不动声色地走远一点,换到另一边耳朵听电话,“你怎么知道。”
“安芮,她都跟你说什么了?”
安芮看一眼沙发里的易司城,此人脸色已经比煤还要黑,周身笼罩出生人勿近的低气压,安芮忙随便搪塞了几句,挂了陈迟的电话。
见安芮结束通话,易司城缓了缓神色,“刚刚要跟我说什么?”
第四十六夜,纪
()安芮愣,随即想起来方才分明是想要把自己怀孕的真相告诉他,可是……
“没什么,我是想说……其实,我这辈子最幸福的事,就是嫁给你。”
安芮也不清楚,自己怎么会一直开不了口,每次想要跟他坦白一切时,胸口就像突然浮起了个大石块,扼着她的喉咙让她喘息不能。
也许,这就是所谓的命运,也说不定。
之后的几天,安芮就似变了个人。
她每天提前半小时下班,自己先回家,只为了抢出时间给易司城做饭。
起初易司城还不大适应,过了几天这样你侬我侬、郎情妾意的甜蜜日子,他竟也渐入佳境,下了班就开飞车,进了家门衣服也不换就冲进厨房给安芮打下手。
安芮见他一身笔挺西装晃悠在厨房里,挓挲着手,曲起胳膊推他,“出去出去。”
男人趁她抬手,顺势揽紧安芮的腰,“老婆,想没想我?”
安芮从他怀里挣出来,抬手,指尖点点他的唇,“才几分钟没见面,就这么没出息了?”
安芮转身回到灶台边,掀起锅盖,白烟袅袅地冒起来,带着足以让人垂涎欲滴的香,蹿进鼻翼。
易司城帮安芮装盘,布菜,接着开了瓶红酒。
安芮端着最后一盘菜走进餐厅,好奇道,“今儿是什么日子?”
安芮清楚易司城,不到有纪念性的日子,他轻易不喝酒。用易司城的话说就是,酒后乱性,容易做的太猛,把孩子伤到。
安芮猛然醒过神来摸摸自己发烫的脸,她现在当真是随时随地都能思春,前戏都免了……
男人但笑不语,只帮她拉开椅子,在她的发顶吻了吻,坐回去。
安芮愈发好奇,今天的他有些反常,很反常,却也挑不出毛病。
夫妻恩爱,况且他一直对自己不赖,还是说她本身就是个受虐狂体质,活该别人对不住她她才安心?
安芮正暗暗猜着,却见易司城却打断了她,素雅小盒子擎在她面前。
“打开看看。”
安芮微怔,接过来,狐疑着打开,纯金手链,做工精细考究,纹饰新颖别具一格。
“为什么要送我这个?”
易司城从她手里拿过手链替她戴上,“你真的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
想了半天,安芮摇头。
男人斟好两杯酒,“一千天。”
说着,他拿起一杯递到她手里,“我们相识整整一千天。”
安芮的心跳,就那么不经意地漏了拍。她定定地看着易司城,不知道该说什么。
“一千天前的这个时候,我在澳洲遇见了你,从此,便再也无法忘掉你。”
安芮眼眶微湿,只好愣愣地低下头,把玩着手腕上的链子。指腹轻轻触上去,冰凉的金属贴在皮肤上,心里却不觉得冷。
“芮芮,我和陆希……那完全是意外……”
“司城。”安芮蓦地抬起头,探手抵在他的唇上,“不要说了……今天不说那些不开心的事。
易司城的目光,柔和到可以融化她的心,安芮笑,轻轻抹掉眼角的泪光,心头一热正欲说出自己的孩子就是他的,却又被该死的铃声打断。
安芮翻出手机,公司打来的,说是刚中的这个标有些细节要改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