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司城?
莫非,真的栽了?她,就是传说中的安氏千金,人称被那个毒辣男人宠到了家的——易太太?
在登上回国的班机前,高二少对于国内的商界还是一无所知,唯一有所耳闻的,似乎就是眼前这位已婚妇女的丈夫。
据说,其行事作风干练老辣,雷厉风行,惨败他手下的敌手无数,今年刚刚抱得美人归,事业爱情双丰收,已成为上海名流界的佳话。
若不是几日前在谈判桌上刚与这位传说中的大人物交过锋,他高二少也断然不会轻易相信,国内商圈当真有这样一个快狠准的奇才。
如今招惹了他的女人……不过,倒可以此谈拢那笔生意也说不定。
高二少眯了眯眼,自己这么做,手段虽卑劣了点,但想要在国内市场站稳脚跟旗开得胜,此举倒是值得。
安芮见男人手里捏着自己扔掉的婚戒,便凑上来,呵着酒气道,“别人扔掉的东西,你愿意捡?”
高二少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若是有用的,当然不会舍得扔掉。”
说罢拿出手机,“易总……”
第五十一夜,劫
()一旁的冰山脸见弟弟收了一脸的痞气,换上一副生意人的正经嘴脸,便不再催,坐了回去静观事态发展。
高二少自从给易司城打了通电话后,便再没有近身安芮半步,只是拿酒杯碰了碰自己那个坐得笔挺、喘息里都带着威力的中校哥哥,“我说,等我谈成了这笔生意,你也该给我介绍介绍你那了?”
“你们俩不是已经认识了么?”高大少用鼻子哼了一声,拿起眼前的酒啜了一口。
想起他那个清纯却又倔强如小牛的女朋友,高大少不禁弯了弯眼角,对于弟弟的胡搅蛮缠,便也不再反感。
“切,那算哪门子认识?她现在见了我就跟见到日本鬼子一样,恨不得先奸后杀。”
高二少说的一点也不夸张,一旁一直冷脸从容的男人,听弟弟这么“诽谤”自个儿女朋友,竟抿了抿嘴偷笑。
“成,改明儿带她去家里,正式介绍一下。”
“真走到这一步了?”高二少试探地问了句。
“那总比被老爷子逼着娶一个假人好?先斩后奏,他也不能把我怎么样。”
高二少想了想,觉得哥哥说的有几分道理,不过……那大学还没毕业就谈婚论嫁,是不是太小了点?
果然姜是老的辣,别看就老了那么两岁,可不论从心理还是从生理上讲,高二少还是承认的,穿军装的男人,总要比常人恶趣味上几倍。
高正太等了很久,也没把理想中的那个男人给等过来,正欲再次打个电话问问,难不成要他把人送货上门?
却有人不请自来。
怒气像是带着风,凛凛地随着男人大步流星的身子扫过来,冻死人的眼神,直视半躺在沙发里的那个女人。
——头发蓬松地散在脑后,脸上红晕泛起,手上还拿着酒杯,凑在杯口呢喃着什么。
高二少见这个陌生男人似要劫法场,一个箭步冲过去,挡在安芮身前,“哪位。”
语气不善,带着冰碴儿。
安芮抬眼瞄了瞄蓄势待发准备大动干戈的两个男人,晃悠悠地站起来,拍了拍正太的肩,“帅哥,这我男朋友……过来跟我们一起玩的……”
高二少捏着婚戒的手指,颤了几下。这易总的家丑,还真不少……
陈迟暗咒一声,架起安芮的肩膀就欲往外走,却再次被高二少拦下来,“易太太,易总已经在路上了。这位先生,我看……”
陈迟乜了这个人模狗样的正太一眼,语气不乏轻蔑,“他来不了了。”说罢一个眼神瞪过去,拖着安芮突出重围。
女人嘴里还呵着酒气,扭着身子冲脑后摆摆手,“帅哥,要不要一起来玩啊……”
高二少已然面如土灰,自告奋勇地把易太太行踪泄露出去,本想以此跟那个恨不得榨干乙方最后一滴血的deluxe合作,却没成想,已经端上桌的鸭子被自己硬生生地拿筷子叉飞了。
耻辱。
此乃他高二少自回国以来遇到的第二桩奇耻大辱,而那第一桩,便是被老哥那个辱骂外加眼神蔑视,以期达到轮/奸他的及灵魂的目的。
高二少不禁感叹流年不利,中华大地的肥沃土壤似乎不怎么适合他的生存发展。
颓败感油然而生,好在手里还捏了个婚戒,那个姓易的资本家重金打造的婚戒,那个被易总爱的死去活来的女人手上戴的婚戒。
一枚指环换取一份滴着劳苦大众鲜血的合同,值。
念及此,高二少不禁咧了咧嘴角,拿起手机,“易总,您怎么还不过来……易太太她……”
本以为对方能火大地质问他,结果易司城却闷哼了两声,“知道了,那是我派的人。”
“……”
高二少脑子一时转不过劲,易总派的人竟被易太太称为男朋友……恶趣味,国内资本家们的恶趣味果真比洋鬼子要重的多。
捋平心里拧成麻花的纠结,高二少悠然开口,“易总,您看那份合同……”
“不是都说了么,那已经是上限,不能再高了。”易司城不容抗拒的口吻,是谈判桌上一惯的不留活路。
“易总,您太太的婚戒……好像在我这里……不知是她不要了……还是……”
“最多再让0。5个百分点。”
高二少眼角都染进笑,“明天我会亲自去拜访您。”
陈迟把车停在自家下,拍拍安芮的脸,“醒醒,到了。”
女人睁开醉眼,胡乱地扯开安全带,“走,进去接着喝。”
陈迟见了不免心疼,帮她开了车门,绕过去把她从车里抱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