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阁老是否知道汪督公的心意呢!”
刘吉斜眼问道:“你什么意思!”
“汪督公远在辽东征战,在外征战大将自然以军功为荣,那么汪督公就平定建州叛乱返还,当然会受到皇帝嘉奖!但是……”
“但是什么!”
“你怎的不知汪督公希望一举诛杀贼首,立下这不世之功呢!”
刘吉渐渐陷入沉思。
“若是汪督公就此返京!万安若是说起此事来……”乌可峰说到此处已经顿住。
“是啊!督公功名心甚重,万安又深得督公宠信,若是他知道万安极力请战而我却一言不发,那么他只会更为亲近万安而疏远于我,我再想翻身就难了!”
刘吉心中盘算着,两条粗眉几乎拧在一起宛如打了结一般。
“到时候汪督公就知道只有万安一直为他老人家争取这立功的机会,而您……”
“够了!”刘吉拍案而起大喝一声。
乌可峰也当即住口不言,只是盯着皱眉的刘吉。
半晌,刘吉终于开口道:“罢了,罢了……”
乌可峰见事情已有转机便迫切地询问道:“不知阁老思虑的如何了……”
“我答应你!明日朝堂之上一同奏请皇上继续北征,诛杀爪木通救出你父亲!”刘吉道。
乌可峰闻之欣然大喜,登时躬身拜谢道:“多谢阁老,那我就告辞了!”
乌可峰满脸笑容地大踏步走出了刘府,而他与刘吉的一言一语都被那个锦衣卫听到,很快就直奔锦衣卫禀告慕容。
接下来这个女真王子又接连拜访了诸多朝臣的宅邸,而且乌可峰拜访的每一位朝臣都是主张继续北征一派的人物。
慕容在得知这个消息之后心中不禁略有寒意,他喃喃自语道:“我总觉得这个乌可峰有些奇怪!可是……”
“可是什么呢!”荀千机忽然推门而入,一屁股坐到了慕容身旁的椅子上,随后拿起那桌子上的茶水“咕咚咕咚”一饮而尽。
慕容摇摇头便问道:“让你查的事情如何了!”
荀千机又连着喝了几杯茶水才开口道:“别提了!你是不知道啊,赵灵安这个人在他老家根本没有人认识!”
“什么!”
之前慕容曾派荀千机前往赵灵安的籍贯老家去探查其身份底细,可方才荀千机却言道:“那一个小村子里到现在也不过二十多户人家,我便将那二十几户人家都走了一遍!你猜怎么着……”
荀千机忽然顿住瞧了瞧慕容:“这二十多户人家竟然没有一个人听说过赵灵安这个人,无论老的少的男的女的,都说不曾听过!”
“这事倒是有些奇怪啊!”薛义在一旁听得津津有味,“这个赵灵安不会富了之后再也没回过老家吧!”
“那也不可能村子里的老人也没听说过,奇怪的还在这后头呢!”
“哦?”
“不光没人认识,人家村里一个姓赵的人家都没有!祖祖辈辈,那村子里就没出现过一个姓赵的!”
这一番话令人不禁头皮发偧,浑身的鸡皮疙瘩都冒起来,薛义更是满身冷汗。
“难不成这个赵灵安是鬼啊!”薛义惊诧道。
慕容反而镇定道:“不!那就是这个赵灵安有所隐瞒……”
“你的意思是……”
“对!那个村子根本就不是他的老家!”慕容的两眼炯炯有神盯着窗外若有所思。
“那么他……他为何要这么做呢!”
慕容摇了摇头就道:“这个可能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了!我们无从得知,这只能说明一点:赵灵安绝非普通的富商!”
薛义纳闷道:“这么说赵灵安的身上极有可能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而且那个羊皮袋子就是提示!”
荀千机说道:“这件事暂且搁置吧!你们方才在商讨什么事情!”
薛义便将属下暗查乌可峰行踪一事原原本本地说与荀千机。
荀千机双眉紧蹙沉吟道:“他拜访的这些人大部分都是汪直的爪牙,而且都是那日朝上的主战派啊!这个女真王子的目的只是救他父亲这么简单吗!”
“您也觉得这其中有古怪!”
“暂且还不能妄下定论!我觉得还是派人盯紧了乌可峰,将他每日的一举一动尽上报镇抚司知晓!”
慕容点头对薛义道:“就这么办吧!我现在在想明日早朝,他们究竟有什么法子劝皇上继续北征!”
现如今汪直与朱永都屯兵在建州卫,是进是退都在等待朱见深的命令。
明日的朝堂之上恐怕不平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