诏狱的大门之外,站在矮墙头驻足观望,但见密密麻麻的黑影犹如黑色的浪潮一般汹涌扑来。
看守门院的小旗见了这副景象当即目瞪口呆,他却从未见过如此恐怖的场景——因为从未有人敢明目张胆地来截取诏狱的囚犯!他直挺挺地观望了许久才想起来敲锣示警,可就在他啊连敲铜锣三声之下,一道飞快的黑影在他面前闪动。
“噗呲!”那小旗登时倒地气绝,唯见一头转轮镖正中眉心。但是锦衣卫向来训练有素,何况还是监守在诏狱的诸多高手,仅仅是那三下铜锣震动,里面的又一处警戒小旗耳力极为聪敏伶俐。
他依照这三声铜锣声响,短快而急促,心中便已知晓有强敌来犯,前一道哨卡极有可能已经遇害,他急急忙忙地用手臂敲打着身后的那一面牛皮大鼓,两条胳膊犹如两个瓮金大锤,狠狠地震动着鼓面。
那鼓面因为这两条胳膊的敲击猛然颤抖震动,一阵阵沉闷如雷的响动好似一道道炸雷劈天裂地,飘远悠长,惊动了这诏狱之中的所有守卫。
诏狱鼓声雷动,伏尸千里,那阵阵鼓声好似惊天动地之烈火霹雳一般,刺痛与撞击着每一个人的耳膜,脑中嗡嗡作响。
“咚!”、“咚!”、“咚!”
里面的监牢当即听见了这沉闷且剧烈的鼓声登时顿住了步子,四目相对之上就说道:“不好!诏狱进了贼了!”
二人急忙绰起身旁的短刀一齐奔着牢门冲去,在路过大朝奉的牢房之时,二人不经意地一瞥,就见那大朝奉好似一滩烂泥一般坐在地上,眼神涣散且无神色,直勾勾地盯着门口的方向,唇齿微微张启,宛如一尊雕塑。
二人心中不约而同地萌生了一个念头:方才大朝奉呼喊的“来了”,难道真的是意有所指?
“别顾这许多了,先出去瞧瞧!”那监牢催促着另一人快步走出了牢房。
“大敌来犯!小心了监牢之中的死囚犯!左右,留下五十人看管监牢囚徒,其他人与我前去外城瞧瞧!”一个典狱长厉声呼喝道,抽出腰间的大刀直奔外城。
这诏狱分作里面双城,犹如京城与皇宫一般的结构。外城尽是防御工事,有大小锦衣卫高手把守,而内城却是一群狱卒监牢看管囚犯,另外还要一小队锦衣卫之中的拔尖高手守护,整个诏狱的防卫可谓是密不透风,环环相扣。
任何风吹草动都足以察觉的到,在诏狱之下根本没有任何盲区。
就在所有人齐聚外城正要严防大门之时,就见城头之上的诸多锦衣小旗纷纷坠落下去,紧接着就是一阵紧密的箭雨落下,使得城中之人无处躲避隐藏,死伤大半。
“不好!敌人看来势头凶猛,不在少数啊!”杨不易挥动开自己手中的羽扇抵挡着漫天箭雨。
“玄武大阵!列!”身后一个雄浑的声音犹如一道炸雷,在阵阵惨叫声中破开,杨不易回头一视就见一个五大三粗的壮汉冒着箭雨飞蝗,挥舞着手里的强盾吼叫着。
“牛震天!你不要命了!快些遮挡开!”杨不易急促地呼喊着提醒那壮汉道,但是牛震天好似未曾听见一般,引着身后一群手持盾牌的小旗在城中列开阵势,一道道盾牌好似一张巨大的蛛网绽开,将所有人都掩护在其中。
“哈哈哈!小小箭雨能奈我何!哈哈哈哈……”牛震天放声狂笑,杨不易此时才看见他那宽厚健硕的后背插着两条箭杆。
那本粗壮的箭杆在他壮实的背后却显得纤细,犹如一道银针。
少时,箭雨停歇,众人才能够稍稍缓和呼气。但是这些人也不敢全然放松,一人指挥着道:“箭阵反击,诡蛇掠阵观望!”
随后就见外城城头爬上了无数的身背强弓强弩的,此外又是一群青衣青甲,腰插弯刀的一队小旗紧随箭队身后跃上城头。
“放箭!拦下闯狱者,杀无赦!”一声令下,城头之上万箭齐发,来来往往又是还了回去。随后又是道道火光雷石发动,城外的天都被这火光点亮许多,殷红一片,时明时暗。
“嘿嘿!这事怎么少得了我呢!”杨不易回头一看,说话的正是朱一发!他挺着肥硕的肚子高举着自己手里的火把,喝令着身后的一排排雷石车。
少时,一个人影跃下城头直奔杨不易而来,正是佘灵!他立刻开口说道:“敌方人数不明,应当不在少数!”
“怎么回事!你这一对招子白生了,还是这脑子白长了,怎么敌方多少人也瞧不清楚了!”牛震天粗着嗓子大吼大叫道。
佘灵斜眼一瞪便露出了一抹微笑说道:“怎么,你这个牛头就好用了,那怎么不瞪着你这一双牛眼去好好看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