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鞭子可是拍马用的!这要是再沾上盐水,抽在你这精瘦的皮包骨上……你觉得你能够扛住多少鞭子!”周吉笑眯眯地说道,忽地散开手里长鞭狠狠地摔在地上。
“你,你们……”曹六怎么也不会忘不掉之前那个被琴师“弹琵琶”的同伴,更知道这些人的毒辣手段,与此同时,曹六朝后退去的同时不小心跌倒在地。
“匪盗!乱臣贼子!自然不能容你!呵呵呵呵,不要怪我心狠!只是你是山贼,我们是京城禁军,自然是死对头,老冤家!你说我岂能让你活命!”周吉活像是庙里供奉的怒目金刚,凶神恶煞一般就要把曹六撕碎。
“饶命,饶命,饶命啊!”曹六急忙吓得跪地求饶,脑袋连连撞地拼命地哭嚎着,“我,我愿意带路,我愿意带路!你们只要放过我,我就给你们带路上山!”
周吉转脸朝着身后众人露出笑容继而说道:“这个贱骨头!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总想着充英雄,可自己就是一只狗熊!哈哈哈哈……”
话音刚落,惹得众人也哄堂大笑,纷纷直指曹六嘲讽讥笑。
就在曹六屈服之下的欢声笑语之中,谁也没有注意到缓缓走开的慕容。虽说慕容摆平了莲花山的行路问题,但是他的内心依然有些惴惴不安,心头蒙着一丝说不出的古怪与莫名,说不出到底缘何有此感觉。
这种心底的不安感觉自从他进了这雍城之后便一直围绕在自己身畔,慕容始终觉得宁康公主远嫁西域番邦哈密卫这件事背后一定藏着什么秘密。
而且这个秘密或许只有朱见深一人知道,所有人都被蒙在鼓里,从始至终,即便是他的心腹也不例外,更不要说宁康公主自己。
这,是一盘偌大的棋局!慕容与宁康公主这一众人等都是其上的棋子,无论黑白,真正的布局人极有可能就是朱见深,不过这也只是慕容的猜测。
此时天边大亮,日头已经爬上了三竿。荒凉萧索的北地之上横亘着一座孤零零的极为狭小的城池,天高风涌,尘土乱扬,万里苍穹浩瀚无云,澄澈的蓝天如同一颗蓝盈盈的宝石。
这雍城在这片荒地之上显得格外孤立与萧瑟,赤地千里无人烟,荒原白骨现于野。
经过了一场大火的洗礼,雍城的南北城门已经有些坍塌,给人摇摇欲坠之感。周吉急命几个小旗官抢修整理,很快便将城门恢复如初。
“大人!事不宜迟,迟则生变!我们不能再等了,今日就应该提着那个曹六快些攻上山去!好救下公主!”周吉在慕容身旁说道。
慕容慢慢低头言道:“嗯……清点一些人手!提上曹六!前往莲花山!”
“是!”周吉欣然领命而去,头也不回地便朝着远处的那一间茅草屋子跑去,不过片刻,他便拉着曹六来到北城门前。
慕容见到曹六便正色问道:“怎么,你想清楚没有!我们现在就要前往莲花山!”
“啊!你,你们现在就要攻打莲花山?这,这这……”曹六双目一瞪,眼眶里的眼珠子几乎要从其中爆出来,惊诧万分地问道。
周吉见曹六这般反应,顿时火冒三丈,先是揪起他的衣领就厉声质问道:“怎么!你小子是什么意思!你可要想清楚,你的项上人头是不是还在你的脖子上顶着!哼!”
曹六连忙告饶请罪道:“不不不,大人误会了!小人,小人不是不帮忙,只是,只是有些意外,小人连一丝一毫的准备都没有!”
周吉一把将其推倒在地冷言冷语道:“还需什么准备,你上山不就是与回家一般,那等贼窝还需要你怎么准备,难不成还要敲锣打鼓地送你回去?”
曹六急忙遮挡着自己的脸面似乎在躲避周吉的摔打,继而说道:“大人实在是误会小人了!小人,小人不过是……”
“你还说什么废话!没有那么多的不过不过,给老子快些!现在就收拾一番引我等上山!”周吉说着便踢了曹六一脚,又狠狠地瞪了一眼他身后的那几个小喽啰转身就走。
那几个小喽啰吓得紧紧地抱成一团,畏畏缩缩地以目色示意曹六,几人目光来回对射之下似乎是在商议着什么东西。
半个时辰之后,周吉早就置办停当,引着一路人骑着高头大马在街道之上飞驰而来,在慕容面前停下说道:“大人!人手齐全!听后差遣!”
慕容见状沉吟片刻便翻身上马,晶亮的双目透过北城门望着远处的奔腾的黄沙以及那隐隐约约瞧不清楚的莲花山便长声叹息说道:“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