穷小子将两手一抄耸了耸肩膀说道:“没有……”
“可就是有哪位王公大臣的通行令牌了!”
穷小子嘴角一抽偏过头去说道:“没有……”
头领脸色陡然变得阴沉,低声喝道:“既没有京兆尹大人的手令,又没有通行令牌,那你就是来无理取闹的了!本官完全可以凭借此条律法将你抓入大牢,痛打一番!”
穷小子继而冷哼皱眉怪笑一声:“呵呵,少拿你的官威来吓唬咱,咱可不吃你那一套!大爷可是大牢里的常客,你们可拿不得我!”
百姓之间的窃窃私语渐渐高涨哄吵,声势高涨。
“你们可曾知晓这家伙……”
“这家伙谁啊,敢在这里闹事儿,不怕……”
“嗐!在这里生出事端的不是疯子就是有些背景的人,否则怎么敢在这里吵闹生事!”
“这人到底是谁啊!”
“这人叫万三儿!是城西有名的泼皮无赖,在这一带谁人不知道这个家伙,仗着在官场上有个亲戚便横行霸道,欺男霸女,无恶不作啊!”
“哦!天子脚下也有这等事!”
“什么天子脚下!有道是灯下黑,说的不就是这么一个理儿嘛!”
“看他的穿着打扮不像是什么富贵人家,官场上官人亲戚怎么会有这么破败的亲戚,你瞧瞧他那副样子,分明就是一个懒汉嘛!”
“哎呦!这你可就不知道了,眼下这世道可不是什么达官显贵位高权重了,他们得不了道,也升不了天,眼下最为得势的是那一群螟蛉子!”
“螟蛉子?”
“说起这螟蛉子你们可能不知道是什么意思,我要是说起干儿子你们可能就知道了!”
这人如此一说,所有凑热闹听故事的百姓都齐声“哦”着,好似被一语点醒。
京城里流传着一个词目便是“螟蛉子”,说起这螟蛉子,也就是干儿子的意思,要说在这京城里有什么人的干儿子敢与守城的禁军叫板呼喊的,不必多想自然就是当朝有权有势的大太监的爪牙了。
而这个万三儿就是御马监路大太监手下的第十五个干儿子!想要做权势太监的干儿子没有一些进献礼连那大太监的面都见不到,这个万三儿不过是一个泼皮无赖,穷得叮当响,要说金银可是拿不出一块,但是这个人却有一点吸引着路太监。
“什么!”
“路太监没进宫之前就是也是一个市井小儿,净了身子入了内宫才有了今日这般荣华富贵,谁都知道路太监有一个爱好,那就是斗虫!”
斗虫也就是我们常说的斗蛐蛐,这个路太监没什么本事就喜欢捉一些蛐蛐到赌坊里玩一玩,有时候能赚一两个碎银,但常常都是欠了一屁股债,被人痛打一顿扔了出来。
这个万三儿与其一般无二,都喜欢斗虫豪赌,万三儿相虫可以说是一绝,这蛐蛐凡是经过他的眼前,不必仔细端详就知道品相如何。
万三儿与这路太监臭味相投,在一家斗虫赌坊里相识,路太监很是器重便将其收做自己的干儿子,虽说做了这路太监的干儿子,但是路太监这个字极为吝啬小气,他打心眼里瞧不上这个与自己出身一般的万三儿。
路太监平日里出宫斗虫将其唤来带在身边,往日里理会都不曾理会一眼。
可是这个万三儿却居高自傲,每日里趾高气扬地横行京城,别说是这些百姓商贩,就是禁军护卫他照样敢打敢骂,禁军都碍于路太监的权势,离得万三儿远远而行,像是躲瘟神一般。
百姓议论的这些话被禁军头领一一听在耳中,这才得知了眼前这个破皮无赖的来历,他自然也听说过这个路太监的名声,心中暗道:“不曾想招惹了这家伙,现在该如何收场……”
正当禁军头领思虑的一刹那,万三儿便倒在地上打起滚来连声叫嚷道:“今儿你们还要和大爷死扛到底是吧,行,大爷我也不怵你们手里的刀片子!”
万三儿寻视了一圈将目光落在了那个方才推搡自己的禁军身上,他指着那个禁军便歪嘴笑道:“你,就是你,你小子是新来的吧,瞎了你的狗眼居然不认识大爷我!却才你可是推了大爷一把,大爷的身板可是撞得生疼,这个事情是不是该评评理!老子这一顿打不能白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