证据出，当初那些跳脚谢飞雨的“亲友”没个敢出回应。

当天下午，城南科技公司的官博就炸了，大批网友涌进评论区。

【？？？？】

【［链接］［链接］［链接］请问阿官，这瓜是真的假的，如果有人造谣，法务部是不是该支棱起？】

【柳南桥不是才被找回么？怎么回就有瓜？他失踪期间到底去干什么了？】

【不是吧，柳南桥居然是这种人？有钱人没个好货是么？！】

【楼不要地图炮啊，是柳南桥qj又买凶杀.人！请精准攻击。】

【不是吧不是吧？这瓜反转了？！我当还开麦了啊！md，有怪莫怪，有怪莫怪？】

【握草太恶心了吧！！这特么是实中能发生的事？！这没逻辑吧！】

【小说才要逻辑，实生活哪那么多逻辑？】

城南科技公司紧急发布公告，当晚，公司被无数记者和愤怒群众围堵。

柳南桥在三天后才在医院中醒。

他睁眼，发自家夫人坐在病床旁抽泣，身后有个人扛了部摄影机在录像。

柳南桥愣了许久，终于意识到自己已经回到实世界。

他回想起自己直营造的好男人形象，笑，牵住夫人的手:“我回了，别担心。”

夫人握住他，凝视他，眼中泪光潋滟。

柳南桥长长舒了口气。

——终于回了。

他想说点什么安慰夫人，身后扛摄像机的说:“全录好了，夫人。”

“好的。”夫人接过纸巾擦干泪水，再看向柳南桥，眼中没有半分情愫。

柳南桥:“？”

夫人冷冷勾起嘴角，丢给他叠文件:“签吧。”

柳南桥还没反应过:“什么？”

“你已经完了，把这些签了，你儿子……还有我，能尽早脱离和你的关系，至少我们还能有衣食无忧的下半辈子。”

说到末尾，她又嘲讽笑:“柳南桥，你明明是个同『性』恋，为什么要骗婚呢？你的切，最后还不是全被我拿了？”

“你什么意思？！”柳南桥扬了那叠文件，想要攥住夫人，但他起不，他只要动，后背会涌起阵阵疼痛，“你他妈做了什么！！”

文件散落地，夫人冲扛摄像机的挥了挥手:“素材够么？”

那人收起工具:“放心，夫人，素材充分，定能将您剪成深情受骗者的形象。”

夫人满意的点点头。

柳南桥暴怒:“什么？！受害者？！开什么玩笑？你们到底做了什么？！哈？你们要背叛我？！”

“我们的关系本就是钱连接的，在你完了，我还要再陪你演么？”

夫人踩着高跟鞋快速走到病床旁，毫不客气的给了柳南桥巴掌，然后捏住他的下巴:“是你把自己玩儿进去的。”

柳南桥倒抽出口气，眼神变得僵直。

——他看见，他夫人的身后，站了只身着红裙的怪物。

是谢飞雨！！

怪物的脸『露』出诡异的笑，嘴唇开合，说出三个字:“你、完、了。”

柳南桥的头脑炸裂般疼痛，猛的推开夫人，抱住头:“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两天后，#柳南桥被逮捕#的话题挂在每个社交软件榜首。

有警车进了医院，柳南桥像个疯子般被压入车内，疯狂拍打车窗玻璃。

与此同，柳夫人发出则视频，在镜头前哭得梨花带雨，讲述他们的感情，柳南桥曾经给她带无数感动，没想到全是假的。

“他是个骗子。”她声泪俱下，“他骗了我十几年……”

这天的网友非常忙。

先是去警方通报底下吃了瓜，奔走相告，又去安慰柳夫人，然后去城南科技公司官博底下炸波，最后去前线直播又吃了完整的瓜。

有主播梳理出了整条间线。

“友友们！我们之前完全被误导了！！事实的真相是:柳某桥在两个月前前往娱.乐城，看到姿『色』尚可的受害者，柳某桥当就那啥脑哇，把人锁小黑屋里那啥了，完事还说要包.养，受害者不同意啊！但他又没有证据，监控早被柳某桥钞能删了，他根本没办法，只能网求助！”

“但柳某桥继续使钞能，特么直接颠倒黑白！还□□！！杀人的居然是受害者的亲生母亲！！”

“杀了自己的儿子，那的根本睡不好觉，听说，她每天晚会梦到，个身穿红裙子的人站在她床边！这的承受不住了，才自首的。”

“我特么……”主播语气愤愤，“要是她没自首？这件事不就这被瞒过去了？！”

弹幕里直呼恶心。

【艹，这个垃圾！！】

【请不要垃圾形容柳某桥好么，你这是玷污了垃圾这个词，毕竟有的垃圾还能废物利，柳某桥直接扬了吧！】

【我当居然被带节奏了？！我还特么开麦喷了受害者！我错了我错了！！】

【对不起。】

【对不起+1。】

【对不起+身份证号码。】

【可是柳某桥进去了又怎，真相大白了又怎，受害者已经死了啊。】

.

看守所监控视频中。

柳南桥浑身发抖。

他发了疯似的朝四周挥舞:“别过！别过！！！是我错了！是我害了你！！谢飞雨！你杀了我吧！杀了我啊啊啊啊！！！”

安雪关闭监视器。

“已经好几天了，直这。”小警员说，“看子是承受不住，疯了……诶，您要走啦，我送您。”

“嗯。”安雪点头。小警员将他送出门，顺势挥了挥手——他并没有发自己的手臂穿过了红『色』虚影。

“你的能？”安雪问。

“嗯。”谢飞雨应到。

谢飞雨的能，噩梦。

被能覆盖者，会不停循环自己最害怕的事物，直到死亡。

他只对两个人使过。

个是他母亲。

人每日会梦到他，终于承受不住，精神崩溃，自首了。

另个，是柳南桥。

“他永远也不会忘记我。”谢飞雨说。

他将永生永世，噩梦循环。

.

禁闭室里，黎阳和夕楼隔着块透明玻璃，靠在块看直播，主播讨论得是柳南桥qj和污蔑事件。

满屏幕的【对不起】飘过。

黎阳对自己说:“不要难过，我们会好好活下去的。”

谢飞雨:“嗯。”

事情终于全部结束，但黎阳和谢飞雨只能暂待在禁闭室中。

他们原本是人类，变为了鬼，再结合前段间看到天使在双城出没，为避免意，分局决定在查出感染源之前，暂□□黎阳和谢飞雨。

关于夕楼，安雪有心隐瞒，但夕楼主动向级承认了自己的过失，幸好他后及赶到，没有造成太大伤亡和损失，级判了个禁闭，顺看管黎阳和谢飞雨。

直播结束，夕楼的目光屏幕落到了黎阳的手臂。

他在手纹了朵蓝『色』的花。

黎阳说，这是鸢尾花。

感受到目光，黎阳回眸，对着夕楼微微笑，抬起手晃了晃:“我记得你次说过，很好看。”

“嗯。”夕楼背靠玻璃，“谁帮你纹的？”

“冉哥，是位特别年轻的纹身师。”黎阳说。

“哦。”夕楼沉默片刻，又问，“鸢尾花，是什么意思？”

黎阳垂下眼，安静的同夕楼靠在块，他们无法触碰彼此，依旧安心:“易碎且易逝的美丽。”

黎阳的声音很轻:“我曾经为我再也无法见到你了，夕楼。”

夕楼久久没有回应。

良久，握紧拳头砸向地面。

沉闷的“砰”的声。

黎阳太了解夕楼了，他知他在想什么。

二十九年前的感染事件，最终杀了九百万感染者结束。

那他呢？谢飞雨呢？他们人变为了鬼，他们同是感染者。

他们之后会怎？

还有件事。

黎阳犹豫许久，终于决定对夕楼说出口。

“夕楼。”黎阳唤，“成为鬼后，当年的记忆，全回了。”

夕楼转过身，神情有些诧异:“什么？”

天师的能，并不是生就有，而是经过训练和选拔之后才能够被赋予。

每位入选的天师会被带入总局地下室，被带入间漆黑的房间中——这里被天师们称为圣殿。

圣殿会赋予他们能。

当年，黎阳和夕楼同入选特殊管理局，但那次的名额只有个，最终，总局选择的是黎阳。

可黎阳在即将得到能的候，选择了退出。

夕楼的能是黎阳让出的。

他直记得。

也是他亲手取走了黎阳切关于天师的记忆。

黎阳屈膝，下巴倚在膝盖:“在成为鬼后，我拥有了能——那种感觉，我说不出，但是，和当年在圣殿里的感觉很像，当年我也差点拥有能。”

身为鬼而获得能的感觉，和身为天师被赋予能的感觉很像——

“夕楼，你有没有想过个问题。”

黎阳顿了顿，转向夕楼，认真问。

“天师的能，究竟何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