戎国人数多余大周,可大周却个个是精英,倒是暂时斗了个旗鼓相当。
然而,此地距离戎国近,想必多久戎国便会有援兵到来。
守司马承身边的暗卫一刀朝西陵晟挥了过去,挡住了他的攻击,边大声对司马承道:“陛下,属下掩护您出去!”
他们必须速战速决。
无人知,司马承此次特意带人出来,且走远了一些,故意去追赶戎国败军,一是为了杀敌,二却是以身作饵,想要引出那个『奸』细。
只是他们却想到,这『奸』细,竟然是傅晟!
傅晟思最为缜密,怕是早猜到了司马承的思,以才带了这么多人来围攻他们。他看过来的目光是不乏讽刺,讽刺司马承的愚蠢,是讽刺他的自大。
“大周皇帝,这间的聪明人可不止你一个。”
但西陵晟虽这般说,可随打斗的时间越来越长,他的脸『色』也越来越凝重。司马承以为他们身后还会有援军,可却是不知,如今的戎国早暗『潮』涌动。
想到那几个蠢蠢欲动的王子,西陵晟眼里的杀意越来越浓。
“陛下,快走!”
说,大周一些人忽然从马上跳了下来,然后从地上滚过去,竟是直接砍向戎国那边的马匹。
霎时间,马嘶鸣声响彻长空,为剧痛是冲到了一起,混『乱』一片。
倒是给了司马承逃跑的机会。
“抓住他!追!”
眼见大周的人肉身做盾,掩护司马承离,西陵晟面上阴冷之『色』浓。眼见司马承跑得越来越远,须臾,他忽然大喝一声:“拿弓来!”
“是!”
很快,一把大弓便送到了西陵晟的上。
大周的傅晟将军,最厉害的除了他的一颗七窍玲珑,便是那一出神入化的箭术,比之容钰也不差。
他沉脸,朝司马承的方向拉了弓。
下一瞬,只听一道破空声传来,那支利箭便以极快地速度朝司马承『射』了过去。
“陛下,小!”
然而那利箭来得太快了,便是司马承有准备,也无法完全躲。只听噗的一声,利箭深深地刺进了司马承的背部。
不等他们喘息,下一箭竟是又来了。
“陛下!”
只是这一次,为距离太远,只『射』中了司马承座下的马,司马承当即从马上滚了下来。这里本就距离苍泽山很近,格外险峻,旁边便是悬崖峭壁。
这一滚,竟直接滚落了下去。
大周的人吓得肝胆俱裂,当即有人跟跳了下去,其余的一部分留下来断后,另一些人便飞快地骑马朝关州府而去。
皇帝若是死了,他们这些人都活不了!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下山找!”
而这头,西陵晟面无表情的厉声喝道。
“子,这悬崖太过陡峭了,我们的人根本不可能下去。”西陵晟身后跟的一人斟酌道,“您的箭经『射』中了大周皇帝,他本就受了伤,又从这么高的地方掉下去,想必也活不了了。”
“本子的命令,你们不听?”
然而,西陵晟却眼神冷厉的朝他看了过去,下一瞬,不等人反应,只见银光一闪,一道血线飞出,他竟是一刀砍下了方才那人的脑袋。
“此乃军令,违抗军令者,斩!”
众人中一寒。
直到此刻,才赫然想起,面前这人可不仅仅只是一个病弱的西陵子,他还曾是领了千军万马、杀人无数的大周猛将!
只是这悬崖确实太深了,只凭人力,根本不可能下去。
而大周的援兵想必很快便会到来,最终,他们也只能无功而返。临走之时,西陵晟清冷的眸子深深地凝视了那深不见底的深渊一眼。
半晌,他又朝关州府的方向望了一眼,然后,蓦然策马转身大声道:“走!”
音未落,座下的马经朝戎国快速地跑了过去。
便是不他驾驭,这从小戎国长大的马也不会走错路,便是畜生,它们也认得回家的路。
洪武六年元月初,皇帝司马承遭戎国埋伏,掉落悬崖,生死不知。而也是这时,边军将领傅晟伤重不治,死了病榻之上。
便是大周高层都知道,这人是『奸』细,可为了稳定军,也为了维护大周的颜面,却是不敢公布这个真相。
只是从此,这间再也有一个叫傅晟的将军了,只戎国多了一位名叫西陵晟的西陵子。
他病弱忧郁,却思缜密、兵如神,很快便了戎国主帅。
戎国大军他的指挥下,很快反败为胜,不但夺回了丢掉的那两座城池,甚至还有进一步之意。
戎国主帅西陵晟借此机会,大举进攻,一鼓作气拿下了大周三座城池,眼见便要攻下关州府时,戎国王重病、昏『迷』不醒。
戎国诸位王子为了王位彼此争权夺利,戎国陷入了内『乱』之中。
而大周这边,皇帝司马承跌落悬崖、生死不明的消息很快便传遍了天下。
大周军动摇,朝野震动异常。
“国不可一日无君。”
洪武六年元月末,吏部尚书安安伯野朝堂之上,提出了另立新君。
只是司马皇室本就子息单薄,司马承亦无子,若是要立新君,便只能从旁支中选,但血脉却太远了。
也是这时,后宫地位最高的安贵妃却说出了一个皇室隐秘。
“陛下尚有一个嫡亲的弟弟,如今长大人了。”安贵妃直接拿出了帝曾留下的一道亲书圣旨,佐证了这个隐秘。
原来十几年前,帝微服私访,于民间临幸了一个女子。只是那女子乃风尘中人,身份低贱,不配为后宫妃嫔,便有带回宫中。
可却不想,那女子竟怀上了龙,九月后难产,诞下了一子。
后,送往一间寺庙。
当时宫中不缺皇子,此子身份有碍,帝便并未认回,只是派人暗中保护。不过到底是自己的孩子,以临死之前,帝中有愧,便也留下了一道旨意。
却不想,却了这唯一的佐证。
**
无咎做了一个梦。
梦里,他看到了经离人的容将军。彼时,他刚亲把容将军的尸身埋葬,亲给她立了碑,又烧了香。
或许是日有若思,夜有梦。
以,梦到了容将军,无咎并不觉得奇怪。
“谢谢。”
那位身银甲的女将军见到他的第一眼,便笑向他到了一声谢,“谢谢小师傅替我安葬尸身。”
闻言,无咎有些羞涩。
“这、这是我应该做的,您不谢!”他忙摆摆,真实意的道,“您是我的救命恩人,为您做这些本就是应该的。就是有我,也有别人的。”
他抬眸,看面前的女将,清亮的眼里带一些崇拜和尊敬。
“只是……我有多少银子,还望将军不要嫌弃太过简陋。”确实,于将军的身份来说,她本应是风光大葬。
可如今,却只得了一座小小的坟墓,便连墓碑都只是木头做的,看上去简陋无比。
虽然知道是做梦,可无咎还是认认真真的解释。
“怎会嫌弃?我激小师傅还来不及呢。”容钰笑了一声,她笑起来英气之余又多了一丝明媚,无咎忍不住看得晃了眼。
“您……您不嫌弃就好。”
小和尚脸上有点发热,他忽然有些不敢看面前的女子,挠了挠头。
“还有,谢谢你的香烛,我经收到了,味道很好。”
仙凡有别,容钰不能主动透『露』自己神仙的身份,便说得模糊了一些。
“真的吗?那、那我以后多做一点给您。”
听到这,小和尚脸上情不自禁地『露』出了一抹笑意,一双眼睛亮晶晶的。
“那便谢谢你了。”容钰笑说道,“时辰不早了,我该离了。”
“啊,您要走了啊……”
小和尚像是有些不舍,可却有说挽留的,只问道,“那将军,我们以后还会再见吗?”他指的是梦里。
“若是有缘,便会的。”容钰的身影越来越淡,声音也变得越来越远了,“小师傅,保重。”
“……将军,保重。”
地洞里,无咎忽然睁了眼睛。
片刻,他喃喃自语:“我……我怎么会梦到将军了呢?”黑暗中,他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口,那里怦怦直跳。
他望漆黑的石头顶,竟是了睡意。
也不知过去多久,一缕晨曦『射』了进来,为这昏暗的地洞添了一丝光明。
原来是天亮了。
*
天庭,正殿。
三日时间过,容钰再次来到了正殿,拜见天帝。
“容钰,你可想好了?”天帝端坐高位之上,淡声询问台下站立的女仙。
容钰躬身一拜,认真的回道:“回天帝,小仙经决定了。小仙功德仙,自应该回到人间才是。”
“请天帝恩准。”
“你既下定了决,朕自不会阻你。人间新神容钰听封,”天帝提高了音量,沉声道,“人间苍泽山无主,朕封你为苍泽山新任仙主,尊为——”
“苍泽神君!”
只有名字仙录上的正神才能称为神君,上任苍泽山的仙主并非正神,便只能称为苍泽仙君,且并无神印。
“小仙领旨,多谢天帝。”
容钰再次深深一拜。
“苍泽神君容钰,接印。”
落,天帝摆袖一扬,一尊金『色』的神印便落了容钰的中。
神印,是身份权力的象征,亦是每一位正神独一无二的东西。
非正神不可有。
容钰垂眸,看向了中那尊小小的金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