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凝芙和李凝雨两苦逼姐妹,日日躲在后院不敢出来,更不敢来见容歌,公主和李伽蓝那是不一样的,云泥之别。
容歌昨个还叮嘱近卫多注意两眼李府和韩家的情况,如果他们有人染上毒疫,一定要马上跟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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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日连着长夜,又改了十多次药方,容歌上了火,一张口说话唇角就干裂的疼,她看书试药,扎针试毒,眼睛看字都是花的。
竹莺拿了两个馒头进来,说:“小姐,垫垫吧。”
容歌在旁边的水缸里洗了手,毫不顾忌的摊开了坐在地上,拿着药方说:“今个下午不是有个汉子好起来了吗,还主动帮忙来着,再把这方子给许祺瑞送过去,让他看看。”
竹莺接过,这几日她也跟着容歌跑瘦了,“药方试了几十份了,明天就三日了,我听京军中,城中情况更严重了,再拖不下去了。”
神色沉重起来,容歌啃了口馒头,“我知道,明天日落前,治疗毒疫的药方一定会制成,快成功了不是?”
容歌和郎中们都看到了希望。
竹莺扭头拿着药方跑了,容歌被噎住了,喝了口水润润喉,刚要起身出去,宿青乔就挑开门帘冲进来,流着大汗说:“殿下,费老……”
容歌起的猛了,眼前一阵天旋地转,她甚至没看清宿青乔动唇,就奔了出去,费浦和在屋子里休息,门口站满了郎中,都是这几日受到费老提点的。
小药童看到容歌“哇”地哭出声,“师姐,你快看看师父,他好像染上了。”
这里的每个人都有染上毒疫的心理准备,容歌不怕自己病了,不代表她不怕别人病了。
费浦和面色苍白,吐了一身,意识已经不清楚了,老年人身体差,长时间的痉挛让骨头都抽搐着,韩舟已经几针扎下去了。
容歌几乎是跪在了床前,从韩舟手中接过银针,一刻不停的扎入了要穴,颤着声叫:“师父,师父……”
“怎么办?”韩舟也慌,急得眼泪都出来了,“伽蓝,师父他本就……扛不住的。”
容歌不敢太抖,回头喝道:“按照最后一帖药方,煎药来!”
“药方还在许太医手中,”门口一个郎中喊道:“公主,许太医根据药效与太医院的太医们改了改,还没熬呢。”
“快去熬!”容歌大声,“熬好了就端过来!”
毒疫本就有毒,拔出的银针都是黑的,连带着容歌眼前都一阵黑,她满头大汗,也不怕自己感染了,施了半个时辰的针,费浦和才渐渐有了意识。
“师父……”容歌跌坐在床前,一张口就差点泣不成声。
费浦和被她给唤醒了,凹陷下去的眼眶像两个窟窿,枯木一般的皮积着裂痕,他动着唇,放在身侧的手慢慢摸到了容歌。
容歌紧紧抓住,摇头,“师父,我们马上就有解药了,你再等等。”
“歌儿……”费浦和胸口有一下没一下的起伏着,山羊胡都被污秽黏在了一起,容歌跪着给他擦,费浦和极难的说:“没什么大不了的,师父本就到时间了。”
“不孝徒儿要送师父寿终正寝的。”容歌擦干净了胡须,露出了原本的白。
费浦和终于彻底睁开了眼,他笑着看向容歌,“寿终正寝,师父不喜欢,歌儿……你的药方师父看了,快成了。”
“是,快成了。”容歌说:“再让我试一次,就能成了,这场劫难即将看到曙光,师父……徒儿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