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出来后,他如释重负,仿佛造成了一件大事一般,再用期待的眼神看着神色不自然的池鱼。
这不是废话吗?她当然是不愿意啊,池鱼想要拒绝,三胖又接着说到:“大娘昨天跟我说了,她说你是愿意的,就是脸皮薄不好意思。”
“我怎么可能……”池鱼说她脸皮最厚了,因为这玩意儿越厚,代表着吃的亏越少,不想被打断。
“大娘还说如果我不相信,可以过来找你,会发现你一定是在盛装等我,我看你现在就是盛装,你肯定在等我主动开口对不对?”
要不是池鱼的盛装,他还真的不一定会开那个口,毕竟她以前跟他说过的话,他还犹言在耳。
“对个毛球啊。”池鱼都想骂人了,这说的都是些什么东西?穿的好看一点就是想和他一起去祭拜他娘亲?这点怎么跟现代的普信男有点相似呢?
“毛球是什么?算了先不管那个,我们两人先一起去拜祭我娘亲,顺便告诉她,你愿意和我过一辈子。”三胖说着就想去拉池鱼的手,被她及时躲开了。
池鱼很想问三胖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会突然出现这种想法,明明两人之前继续说好的,不勉强也不要给对方心里压力,怎么这会儿他食言了呢?
“喵……”
紧要关头,小白跳了出来,冲着他大声叫着,利爪已经伸了出来,随时准备在他身上抓上一把:痴人做梦呢,赶紧给老子滚,小白从里面走出来,冲着三胖愤怒的叫着,要不是不能暴露身份,他直接抓爆他脑袋,看他还怎么胡思乱想。
池鱼后退了几步,并把门关上,只剩下一条缝,防备道:“胖哥,我不知道大娘和你是怎么说的,但我真的不想和你一起去拜祭你娘。”
三胖懵了,眨了眨眼睛,似乎听不太懂池鱼话里的意思?
“还有,这身所谓的盛装……”池鱼扯了扯身上的衣服,继续说到:“是大娘让我这样穿的,并不是我自己的主意。”
听到这儿,三胖似乎明白了什么,脸色有点难堪,他低下头看着地上,不知道在想什么。
池鱼也不想和三胖把关系闹僵,她想了想,补充道:“我答应过请胖哥吃糖葫芦,就一定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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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言,等我哪天有空了,一定会给胖哥买一大堆的糖葫芦。”
“我知道了,不好意思,刚才是我唐突了。”话已至此,三胖也明白了池鱼的意思,他躬了躬身跟她道歉,面红耳赤的离开。
三胖一走,池鱼浑身的力气仿佛被卸掉一般,她关上大门,迟钝的往床上游去,手里的银子随手一放。
“鱼姐姐,你没事吧?”小白跳上床,目不转睛的盯着她看。
池鱼侧着脑袋,看着旁边关切的看着自己的小白,苦笑道:“没什么事儿,就是觉得有点累而已。”
累啊,被自己信任的人欺骗了,这感觉还真不好受呢,什么穿好一点,不能丢花烟楼的脸都是假的,楼里并没有这样的规矩。
她昨天还不明白她为什么会这样欺骗她,现在总算是懂了,原来她打的是这样的主意。
“累的话就继续睡觉,睡够了就不累了。”小白单纯如同孩童,并不知道池鱼为何所累,还真的以为她是休息好。
等池鱼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的时间,她去拿午饭的时候,特意避开了三胖。
却听到旁人在议论霜红,说她也是花魁,只不过是那方面的“花”,还说她已经被花烟楼彻底抛弃了,准备让她住在一间破落的院子里,任其自生自灭。
又说花烟楼又新进了一批神女,个个长得水灵灵的,等会儿就该到了,新的来了就得淘汰旧的,一批年老色衰的明日黄花准备落幕,让那些黄花们跟以前的老花住在一起。
池鱼听了,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没听几句就带着午饭匆匆回了自己的院子。
吃饭的时候,她想到了曾经被二壮虐待的昨日黄花,想到了等会儿会被泰淘汰的旧人们,心里莫名有点沉重。
被卖进这种地方,等待她们的就是被迫接客,被迫做自己不喜欢的事情,在被迫中赚点钱,想着等自己退休后可以出去重新生活。
但这种工作危险性太大了,一不小心,别说赚养老钱,可能连自己的命都得搭进去,想想都觉得可怜。
“小白,我出去一下。”池鱼站起来,放下手里的筷子。
“我也去。”
池鱼带着小白往那座荒凉的院子赶,途中她看到了几张新鲜的面孔,她知道这就是她们口中的水灵灵。
真的很年轻,让人看一眼就爱不释手,可那又如何,用不着几年,她们也会成为明日黄花,幸运一点的,可以存点钱出去养老,不幸运的可能会住进那间大宅院,被迫和各种人生活在一起。
没走多远,池鱼看到了昨日黄花,相比于新人的迷茫和失落,旧人们更多的是麻木,还有部分是垂泪,少数几个挣扎着不愿意从位置上退下来,叫嚣着自己还年轻,还可以接客。
她们几乎都被安排进那荒凉的大宅子,只有少数人选择赎身离开花烟楼。
池鱼看着那一张张木然的脸,仿佛一个失去生命力的傀儡,她的心有点纠结:她们也不过双十年华,在现代正是最青春靓丽的时候,可在这里,却成了累赘。
如果不是因为这种身份,或许她们也能拥有一个正常的人生?
“小白,你觉不觉得她们有点可怜?”
可怜吗?小白仿佛没有感情的猫咪,他果断的摇了摇头。
“不知道。”他对除了主人以外的任何人任何事都不感兴趣,也不会有任何想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