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嫁当天,听闻云栖国太子楚云玄亲自前来接亲。
那队伍浩浩荡荡没有边际,气势宏大的样子,倒是没有丝毫的怠慢。
父皇拉着她的手,浑浊的目光透露出些许的不舍,用十几年来都未有的温情缓缓的道:“月月,此去山高路远,父皇心中实在不舍,若不是那太子指名道姓要你出嫁...”
沈皎月细眉一挑,虚眯了眼,淡然道:“父皇不必担忧,天齐国的天变不了。”
拉着她的手狠狠的怔了怔,良久那余温散去,只听他道:“月月长大了。”
那一旁的菊秀便是顺着皇帝的目光走过来给她盖上了盖头,扶了出去。
长大吗?或许是在她连一只鸡腿都要与人抢的时候吧。
沈皎月嘲讽的笑笑,任由菊秀搀着走向马车。
那盖头一片火红,也盖住了她冷凝的眸子。
她顺着盖头的一角也只能瞥见骏马上的一双锦靴和火红袍子的一角。
罢了...............嫁谁不是嫁,只要,她能去云栖国。
逃婚不过是个幌子罢了,她心中憋闷的慌,上手扯掉了头上的盖头。
“公主。”
菊秀凑进车来,搓了搓冻的通红的手,眼中光彩熠熠:“今日终于可以离开那阴暗潮湿的偏殿了,公主的好日子就要来了。”
沈皎月瞥了一眼马车中精致的糕点略微闪了神,那人倒是心细。
她问道:“可有见着太子的相貌?”
菊秀一脸惋惜的摇摇头:“顶着个面具,不过看那身姿挺拔的样子,当是没有传闻中有隐疾的样子。”
她尝了一口糕点,是天齐国宫中最常做的栗子糕,也是她喜欢的,只不过自从娘亲死后便是再未尝到过。
大概是怕她想家?
她心绪复杂的勾了唇角,一抹苦意浮上心头。
这天齐国的皇宫也只是皇宫罢了,于她而言在哪都是囚笼。
至于那太子嗜血无情身患隐疾也不过是她散布的谣言罢了,若是此门婚事被她那些袅袅婷婷,优秀拔尖的姐姐们抢了先,她便去不了云栖国了。
可奇怪便奇怪在此,这邻国的太子为何偏偏挑了她这不受宠的公主,按理说那些优秀的姐姐们比她更具有威胁的价值。
父皇是乐见其成的,毕竟她一个不受宠的公主嫁过去做个炮灰,于天齐国并不会有任何的影响。
是以,无论她如何逃婚,她的好父皇都会毫不留情的将她“捉拿归案”。
当然,还有赵魈。
若不是亲眼所见,她断然是不会信一个人怎么会把宫内所有的狗洞都记得清清楚楚,不论她钻哪一个,他都能准确无误的找到她。
邪了大门儿了!
想到此沈皎月就有些头痛,这赵魈就像是她所有计划中的绊脚石,大的毛病没有,总喜欢时不时的恶心她。
若是去了云栖国,一定要远远的绕开,莫不是自己的计划就要被他搅乱了。
接亲的队伍走了两天,一路平顺,却未料到不过离上京城还有几里地之时,她的马车中央突然扎进了一只箭矢。
少许,破空的声响再次传来。
帘幕翻飞间,她已是将菊秀扑倒在地,两人摔的不轻,马车吱嘎作响摇晃了几下。
那背后破裂的声响传来,三四只羽箭已是牢牢钉在木架之上,乌黑的箭尖昭示着上面淬毒有剧毒。
有人想要她的命!
若不是反应及时,她与菊秀已是命丧当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