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理了一个月,风不能吹,雨不能淋。
她似乎比怀孕的时候更加的脆弱了。
也不是如此脆弱,但南辰逸将她管的比以前还严了。
只要她刚想下地出门走走,南辰逸总会出现在门口,她只好悻悻的又将脚收了回去。
沈皎月百无聊赖的躺在床上,自生产过后,自己已是胖了一圈了。
若是再不下床走走,恐怕真是要变成一头猪了。
好在她的孩子这些时日长开了些,再不是皱巴巴的小老头模样。
渐渐的能看出些眉眼来。
眼睛太像楚云玄了,泛着细碎的光,漆黑无底。
那眉毛淡淡的,鼻头粉嫩坚挺,将来若是长大了也算是个美人胚子了。
沈皎月轻拍着怀中的云鸢哄睡,思绪飘渺起来。
“公主,皇上命人送来了许多东西,说是其中还有云栖国送来的信。
公主,奴婢怎么觉着有些不对劲?”
云栖国?她不是死了吗,怎会还有信送来。
她让菊秀将孩子放进了小床才道:“是何人所写?”
菊秀摇摇头道:“奴婢不知,那信上没有署名。”
沈皎月狐疑的接过信件打开来,那其中的字迹娟秀,并不是楚云玄。
洋洋洒洒写了整整一篇,皆是歉意。
起头是让她亲启,下面的字虽不是楚云玄的,但那内容却看得出是楚云玄的口吻。
“皎月,见字如见人。
我是荣月,很抱歉只能以这样的方式与你细说。
你归国之后,我本不想透露你还活着。
不过,想必你也知道,那支箭他并非真的想要你的性命。
所以他迟早也会知道你还活着。
我眼下已是拦不了了,就不多说了,以下虽是我的字迹,但并不是我的意思,望你能接着看下去。”
沈皎月盖上信件有些生气。
不来见她便罢了,连亲手写了信件的勇气都没有吗?
她眉头拧成了一个结,却也忍不住接着看下去。
“小皎月,我知道你还活着。
那日两军阵前,我实是逼不得已而为之。
那些时日里我总是夜不能寐,我实在不知事情为何会变成眼下的模样。
我不奢求你能原谅我,但我想见你,至少当面见到你我才能觉得心安。
其实那日你扔了那支糖葫芦的时候,我的确如你所料在院外。
我不是不想进来与你说清,我是怕我一进来你便是要与我分道扬镳。
你被劫走时落下的年画娃娃被齐峰捡到,我那时若知道你怀有身孕,是绝不可能让你深入鞑靼军营冒险。
可惜太晚了,一切成了定局之时,我骑虎难下。
小皎月,能等等我吗,我一定会来寻你的。”
信纸后半截滴落了好几滴墨水,晕染了一大片墨迹。
墨迹后面的字迹变得新上许多,似是后面加上去的。
一看字迹便是知晓,这是出自楚云玄之手。
“小皎月,有些话还是我自己与你说吧。
南辰逸…他一定对你很好,若你真的不打算与我和好如初,他应该会是比我更称职的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