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孽,真是作孽。
所以人家总说,神仙打架凡人遭殃,城门失火殃及鱼池。
菊秀一把汗一把泪的垒着砖,愣是没想通今日怎的变成了此番的模样。
她砌着砖片刻都不能停歇,那楚云玄竟是搭了条凳躺在上面,翘着腿喝起酒来。
美其名曰监工。
呵,什么监工,这摆明了是睚眦必报。
齐峰在一旁陪着她一同砌了砖,还语重心长的与她道:“同你说了多少遍了,莫要贪图眼前。这银子是能随便拿的吗?”
是是是,是她阴沟里翻了船,眼下只能道一声你说的都对。
经过一晚的不懈努力,天蒙蒙亮的时候,总算是将这墙砌好了。
果真,这银子是胡乱收不得的。
楚云玄站起身来看了片刻,满意的点头道:“不错,孤暂且可以不追究此事了。”
菊秀顶着个乌黑的眼眶,困得眼皮子打架,乖乖耶,飞来横财果真是挣不得的。
她双眼一番便是要晕过去,齐峰面色微变扶住她将她打横抱起才道:“殿下....属下送菊秀进去。”
楚云玄拍拍袍子道:“进府?好好好,孤也一同。”
“不必了,本宫要出府。”
沈皎月皱眉看着眼前的情形,菊秀被抱在齐峰的怀里乌黑了眼眶。
齐峰也没好到哪去,面色憔悴,沈皎月心底略微盘算了一番明白过来。
敢情这墙修了一晚上,还是假手于人了。
楚云玄见着沈皎月出来,立刻又是一副没脸没皮的样子道:“娘子想去哪,为夫陪着。”
咦惹......这满屏的油腻感是怎么回事。
她生生的退了两步,才道:“齐峰你带菊秀下去休息吧,今日不用她伺候了。”
齐峰投过去一个眼神,被楚云玄打断了:“看着孤做什么,太子妃说什么便照做。”
齐峰这才如同大赦一般,抱着菊秀便是进府了。
气氛尴尬了片刻,却听楚云玄说:“去哪?小皎月。”
沈皎月见他稍微正常了些,面色才微微转晴道:“去象姑馆,殿下也去吗?”
楚云玄闻听于此,那面上的神情一变,黑压压的如同成片的乌云盖顶。
他虽是面上带着笑意,但那笑意中却又是带着些许咬牙切齿的意味:“小皎月,信不信孤今日便将全城的象姑馆都砸了。”
沈皎月也懒得理他,径直绕了过去才道:“不是我要去的,冯小姐请本宫象姑馆一聚,说是要给本宫赔罪。”
楚云玄捏紧了拳头冷笑了两声道:“哦?是吗?是赔罪,还是想拐走我的小皎月?”
这人什么毛病,冯潇潇一个女子拐她做什么?
天齐国的象姑馆不同云栖国的大,门面很小,门外也只是站了一位公子。
不过只此一位也足以令过往的人频频侧目了,那公子面色白净,生的清秀,透出些清冷的气质来。
一截如玉的脖颈露在外边,微动的喉结,乌黑的发丝垂肩,哪哪都是一番陌上如玉的样子。
见着沈皎月打量,楚云玄的面色更加的黑了。
他拉住她道:“小皎月,孤难道不够你看的吗?”
看什么?无端的她又想到他那精壮的腹肌,她不由的上手又捂住了鼻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