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丛山凝了眸子勾了唇,一个旋身便是奔着南辰逸去了,那一掌似力道十分未有留情。
冯潇潇眸光一闪,一时行至跟前却也来不及出枪抵挡了,一瞬她便是生生挨下了那一掌。
嘴角溢出一道血丝来,嘴上却是不饶人的模样:“沈丛山,你今日是吃错药了吧?”
沈丛山眸子暗了几分道:“一个不查,打偏了。”
冯潇潇啐了一口道:“打偏了?姑奶奶叫你知道什么叫打偏了。”
说罢,她便是上前又是要有一番争斗的模样,她的手腕却被人拽住了。
“别闹了。”出声的是南辰逸,也不知那面上是何情绪,暗沉沉的一片。
冯潇潇这才止住步子道:“沈丛山,本姑娘下次再教训你。”
沈丛山笑道:“随时恭候。”
待冯潇潇离去,沈丛山的面上才慢慢的浮起阴郁来。
他冷冽的开口道:“南大人不想要的,大可以让给我。何须再来这边陲之地。”
“我是来与她道歉的。”南辰逸沉下音色去,不欲再多说。
“道歉?”
沈丛山爽朗的笑出声来道:“南大人,道歉大可不必亲自登门了。我不管你是何意,冯潇潇既是因你来了这边陲,便已是放下过去了。
南大人最好只是来道歉的。”
南辰逸撇开眸子去,淡然道:“自是。”
沈丛山转身摆摆手道:“南大人也最好记得今天说的话,否则我那一掌便不会再留情了。”
南辰逸将将睡下片刻,实是不知道自己为何失眠了。
他起了身想起了皎月曾在不开心的时候喜欢呆在树梢,他便也想去瞧瞧。
可惜此处未有高树,他便上了房顶。
边陲之地荒凉,除了这城,眺目远去皆是一片黄沙,也未有什么风景。
只余一轮孤月悬在当空,星辰冉冉,四处都是寂寥之色。
实是没有什么可看的,他下了屋顶又想起冯潇潇替他接了一掌,于是他敲响了她的房门。
“沈丛山。你再来,本姑娘将你丢去喂狼!”
“是我。”
少许,南辰逸听见房里似是慌乱收拾的声响,片刻那门才豁出一道缝隙来。
“南辰逸,你来做什么?”
门缝里是冯潇潇半面的样子,一头青丝被放了下来,柔顺的垂在了胸口。
明媚的脸上未施粉黛,细眉明眸,身披了一床薄被,微微露出一截锁骨。
南辰逸转过身子收起目光道:“那一掌,你可有事?”
冯潇潇好笑的看着眼前的南辰逸,她生出了捉弄的心思来:“有事,也不看看是替谁挡的,我接这一掌,恐怕要歇上三天无法使枪了。”
那一掌沈丛山也未使了全力,倒也不碍事。
“即使如此,我现下便是请了军医来与你看看。”
“诶,等等。”冯潇潇开了门,想要拉住南辰逸,那薄被就顺着她单薄的衣衫滑了下去。
南辰逸转过身子,怔愣了片刻才慌忙转过背去:“我无意冒犯。明日我请了军医前来。”
看着南辰逸落荒而逃的背影,冯潇潇怔愣了片刻,勾起一抹笑来。
她捡了地上的薄被重新将自己裹得严实才道:“南辰逸,原来你喜欢欲擒故纵。”
她抬眸望着天上的那轮孤月,忽然笑了:“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
欲求郎君意,佳人倚红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