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维形式_又见少年心 - 火灭小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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降维形式(1 / 1)

从来没有人告诉我们,事情会从什么地方开始,会从什么地方结束;也许是在突如其来间,也许是在眼神的闪烁时——章记兼文起。

……………………

我离开奎书瞳处时,外面是何天色我不得而知,处于何地区域也不得而知。我并没有被戴着头套蒙着双眼,像一些电影情节中的那样,我只是在接近边界的时候似乎失去了知觉。并不是真的失去对外界的感知,而是准确来说无法感知双方的交界方式,比如两省交集处是一块三不管的地方——比较脱离两省中心而飘离而自由。但尽管这样,这块地方依旧在地图上存在,而且民风与两省分别各有些相像,这才是交界处的正确打开方式。但奎的府邸与外面我的世界的交界没有明显的印记,像是在地图上被人抹去了,也可理解为奎的府邸从来没在地图上标注过——无人来到此,无人可以‘活着’出去。所谓的边界是指他处和这处的可能交接处,也或者是我的想象,因为我实在现象不出其它的情况。

形式上的限制超越了我的本以为。

但确实我们普通人很难理解,就恍如我凭空来到了他这里,然后又凭空离去,完全没有压力,自然而纯粹。这种习惯使我丝毫不介意,我当初想的就是完成他的任务托付,可惜太难了,他表现出来令人印象深刻的武断,至少我是这样认为。现在他的神秘不代表我注定要深陷其中。

不过仔细想起来,每次我稀里糊涂的来到奎书瞳处,不知往来本末。却有一次例外:那是前一次到访,印象中是一个下午,空气美好又甜蜜,我穿过大片的油菜花地,说花地简直是轻视,那是个油菜花王国。目光所及之处似乎整个地面全是连绵的油菜花,完全没有道路,穿过时免不了踩踏到根茎。我回头望时,来时的路似乎绵延无尽,全是被踩出的。在天际处,这条路直接与远天相接。而远天的云雾飘渺,又映照了整片嫩黄黄的,仿佛那条路从天上下来。当时的我打了个激灵,将这个怪怪的想法撇开,然而这明幻的景色勾人心弦,不由多看了会。虽然如此,景色却是随时变换,一忽儿云雾似又散开,我看不清更远处的情形,便转身继续向前,估计心中多半是想看看“时间”的尽头究竟是什么。

行了不知有多久,也有可能有经年累月,因为自我已经感觉不到,没有参照物,没有自己心中心绪的悸动。在完全不经意之间,油菜花王国到了尽头,一座浮桥跨在了黄色世界和对面的黑色大地之间。

这时我有些纳闷,怎么会来到此处,虽然我不太能够忆起每次来奎处的方式路径,但在我印象中,从没有如此象征性的东西出现过——因为整个画面庄重而深严,玄酷又含蓄。

桥前赫然伫立着一块数尺高的石碑,碑上明白刻着几行字,作为一个文明人来说,遇字必念已成了下意识的举动,但随后的境遇让我开始怀疑这个举动的通用性。

我几乎不假思索定睛瞧去,碑上以竖为行排出几列,由于相信它是古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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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一种风格,我从右往左从上至下依次念去:【岁月无锁幽冥,此间最是别情,若维堪破时有,百步终可穿林。欲过先留倦意,文武潜泳不伤。】仔细琢磨,似有大意在里面,但又不知其具体是何指。最重要的是‘倦意’指的是什么,要我留下什么,方可过桥。这字碑竖立在这里,必定有所暗示。如果结合‘百步穿杨’的寓意,可能是需要某种持续不断地努力与付出,但即使付出了又要留下某种东西,又有些深奥起来。思付良久,况不得其门,不免有些烦躁起来,索性想要过桥去。可是转念一想,最后一句碑文明显暗示会有潜在的伤害,初来驾到,总要有所忌惮和敬畏吧。

于是,我在桥前河沿的青草地上缓缓坐了下来,很奇怪的是,青草地非常柔软,软得就像有垫子一般,每颗小草都似乎努力地把臀部往上托,以使我不因长时接触坚硬的土地难受。因此干脆盘腿坐在上面,想着这事件的始末,过了良久,也不觉腿部酸疼难受。

正在犹豫之时,长长的桥面上似乎走来一人,我不由一阵忐忑,等到离近了一看,原来是一颗藤蔓。藤蔓聚集在一起,有点像人型,其实细看细究的话,离人型差着蛮远的距离,只是作为人的本能,会把任何物体首先往人体的形象认识去靠拢。所以当风把这颗藤蔓由远及近吹过来时,意识中才有了那些变化。不过即使不是人,我也突然有点觉察,原来我太注重自己的感觉,很容易为自己的感官所累,并且欺骗,是不是碑文中就是指这个意思。

想到此处,我不由信心满满,想即刻试着就过桥去。哪知匍一踏上桥面,整个人竟倒转在空中,头上脚下,脚下还是桥面,准确来说,是整个桥面旋转到了空中。而地心引力似乎还在起作用,否则我的双脚不会还站在桥面上,然而头部及其它地方没有感到丝毫类似于通常倒立所引起的充血不适。那么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是我的方向感发生了变化,上下作了颠倒?我尝试着在原地转了一圈,四周的景色没有任何变化,字碑还是立在那里,菜花田油艳艳的,依然大观。应该是整个地面全部翻转过来了,并不仅仅是桥面。于是我尝试着退了回去,由于只是视觉观感发生了变化,并不影响行走协调,顺利地一步退下桥面之后,整个世界又翻转了过来,又变成正常了。

好吧,到底是原来的世界不正常,还是桥面上的世界不正常,我现在突然开始犹疑起来。当然从现存已知的经验作为判定,答案是不容置疑的,我的犹疑的点是,为什么我会来回切换毫不费力,以及我对于此我抱着无所畏惧的心情的原由。

圣人曰:君子不走险道,我还是先退去吧,待以后有把握时候再来探险一番,但下次有把握时到底是什么时候,下次我还会穿行过遇见那样庞大的油菜花地吗,还能踏上上泉碧落倒转之桥吗?但圣人之言又是所言不差吧,如果这桥还在等我,那异地还需要我踏上去,那应该还会再度显现出来。于是,想到此,尽管有着些许好奇心,还是依依不舍地沿着原路退了回来,沿着绿色茎蔓与金黄色花朵盘横倚在地所形成的一条非荆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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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路。

空间中依然毫无波动,只有我的脚步踩在道路上,踩在茎蔓上发出了落步腾移的声音,还有枝条花朵——我尽量不去踩在花朵上——那不及躲闪只能承受我的重量的沉默的反弹声。如果下次这条道径再也不开放,就像旅游地由于生态保护之类的原因被划归原始一般,从此以后再也无可能现世,那怎么办?我再也没机会碰到如此奇遇,我早已确定我自己不在梦中,即使这真的是梦,却如此真实霸道,值得在其中倾注有趣。

我不由停下脚步,转身回顾起来,往退回来的方向看去,那座桥已经看不清了,什么黑黄大地交接处也早已分不清楚。转顾往前,前方就是来时的道路,遥不可及,依然连接到天际处。往前还是返回,这是个问题,引起这个问题的原因我倒是不太关心了,因为我突然感觉到,可能,原因是一件最不需要去关心的事。诸如我怎么来到这个城市,我怎么降临到这世上,我怎么突然就在某个地方,陌生而自己都感觉好奇。是因为人类的进化我才出现的,所以仿佛掩盖了这个很本质的问题,也就是将这个问题扔到时间平原上去,让它帮助不断消弭隐藏了。

但是人类为什么要进化,进化成这个样子,这看起来是自然而然的事情,所以逻辑被无情地驳斥了。归根结底说起来,为什么会出现生物这种事情,这才是大事。因为如若没有第一个单细胞,所有的多细胞组织无法形成,更不用提以后的生物种群和人类。多细胞为什么要诞生,这才是问题所在。合理而直觉解释,就是因为其一定会诞生,无论是设计的,还是自然的,然而可别忘了,自然的也是在设计中的。不管是外部的还是内部的自我设计,都逃不脱那若有若无的影子,生物惧怕造物者同时又厌烦着。好吧,当然也会有爱意和崇敬,不管如何,人们必然对其充斥着复杂的情感。倘若任何一个人都称颂它,那就不会有地狱之说了。

只是,我想到这里,却有些迈不开步了,因为到底是没有想通为何第一个有机细胞一定要诞生这件事,那当年的原始汤里究竟发生了什么。虽然我知道只要第一个细胞诞生,后续的一定会越来越复杂和机动性,一定会越来越适应于这个世界。问题还是在于,第一个开始是怎么开始的,难道真的是偶然间的天作之合,还是必然因素导致的。而且,又为何一定会出现这样的结果,换句话就是说,为何一定会出现且展现出这样的结果。我想,答案就在于因为现在是这样,所以就是这样的因果倒推论。就是说,如果有机生物有多种形式,我指得是不同组成形式的生物的产生也可能存在,而支撑他们成长和组合的底层基础结构也许各不相同,我的意思是碳基生物并不一定是唯一的存在。因此,沿着这样的轨迹,我大致明了了为何我们文明是这样,且为何会行进于此,而推及到此刻,我站在这里,站在这也许是奎书瞳的核心住处范围和外在世界的夹缝中,这也是一种可能。因为生活不可能仅仅是一副样子,它必然有其它的面,我只是恰好进入了这样的面而已。

所以,我应该高兴吗,是的,绝对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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