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离了蓟州后,周漠轩这个王爷当然还是得低调点,想要混出国界边关更不可能用原本的身份。
岳峰嘿笑道:“公子别担心,这边关之地在平日想要进出,门路多得很。我小时跟着我爹押镖的时候见过不少。”
“行,那这事就交给你来办了。我和清娥便在这酒楼等你。”周漠轩指了指旁侧酒楼。
“那属下这就去找与我岳家镖局相熟的几个商行,探探如今边关的形势。”岳峰应了下来,匆匆离去。
二人走进酒楼,唤来小二点了些酒菜。
清娥瞧了一眼旁边客人的饭桌,便说道:“都说这沧州民风彪勇,没想到连饮食都尽显气势,酒楼上菜居然还有用脸盆装的。”
周漠轩瞧了一眼,见旁边那桌一个敞胸露肚,身材极为高大的虬须大汉面前摆了一大盘卤肉,就着比拳头还大的馍馍吃得正香。
看那装着熟羊肉的盘子到真不比寻常人家用的洗脸盆小多少。
虬须大汉察觉到有人瞧他,抬起脑袋,一双豹眼瞪得滚圆,道:“你啥瞅?没见过人吃饭呐!”
看这语气,颇有一言不合就要动手的模样。
周漠轩哑然失笑,朝着那虬须大汉拱拱手,道:“抱歉抱歉。”
说罢便收回了目光。
那大汉没想到周漠轩这么客气,尴尬地挠了挠头,摆手示意无碍,又把脑袋埋回啃馍馍了。
稍待片刻,周漠轩等人的酒菜也都上齐。
清娥之前是按照寻常习惯点菜,按往日来算也刚好够两人吃。可这酒楼颇为实惠,不过五六个菜肴便几乎将桌子堆满。
周漠轩道:“这么多菜,咱们吃到明天估计都吃不完啊。”
清娥开玩笑道:“没事,吃不完就留给岳峰。反正他属猪的,多少剩菜都能刨完。”
说笑间,又有几个商贾模样的客人上楼,一坐下便开口聊了起来。
“诶,银江街的员外郎家的事你们听说了没?”
“就是那个去年年末刚致仕回长垣郡的陈员外?”
“对对,就是他!听说近段时间陈员外家里晚上闹脏东西了。”
“还有这事?”
“可不是说嘛,闹得可凶了。那陈员外听说血气辟邪,特地去请了武道高手到家里坐镇,结果两个炼体大成的武者都被活生生给吓疯了,现在银江街那地,都没人敢过去。”
众人聊天的模样看似悄悄摸摸,可一个个声音放得比谁都大。连酒楼的其余客人都忍不住探着耳朵听起来。
“公子?”清娥使了个眼色。
周漠轩摇摇头,道:“听下去。”
此时旁边也有知情的客人开口了。
“这事也怨不得别人,都是那陈员外自找的!陈员外致仕回乡后在咱长垣郡买房置地,多少好宅子不挑,偏偏贪便宜看中了银江街那个老房子。当时买房的牙人瞧他年迈,好劝歹劝让他看看别处的房子。可偏这老头倔得跟头驴子一样,就说那宅子好!”
说话的那客人身材瘦削,偏生一堆眼珠子咕噜噜似老鼠似,说话时左瞧右转,让人见了一眼就忘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