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文村,所属绥域城,在锤魂世界东南角。
村子不大,一百余户,这个村子的名号并不是随意起的,4200年前在这个村子里出现了一位平三属——蛇属生肖命格的人。这生肖命格代表智慧,他来到如今的绥域城,将这里演化出与振兴武力区域齐名的施行文教的地方,他所隐居的村子因此而改名为施文村。
这个村子除了水源外没有大规模农作物,村外遍地沼泽,人一旦陷进去就别想再出来,如果没有村子里的人带路,外人很难从这里通过,当然作为引路人也能从中得到很多的好处,比如银币。
但仅靠这不大的村子种的那点庄稼,很难养活这一百多户,每个月村子里组织年轻力壮的人顺着探出的一条小道去八百里外的甸城购粮。
晚霞发出橘红色的光映射在这个村子的小山包,看着很像是颜料将橘子涂了一遍又一遍,一个身影并没有随着晚霞的褪去而离开。这个身影是一个二十出头的青年人,光着膀子,一个干净利落的小寸头,外衣拧成了麻花状搭在了肩膀上。
月光已经高挂半空,整个大地俨然披上一层银色的外衣,这个青年已经盯着一个地方呆坐了半个多时辰,身旁的两箩筐竹篮里猛烈的晃动了几下,发出了鸟叫声,他这才看了一眼。
这两个篮子里装的是赤面鱼,白天死气沉沉,每到夜间及其活跃,所以只能白天抓捕,它们长着一张美人脸,叫声如鸳鸯,青年听着这声音,抬起扁担往山下慢慢踱步。
这个青年就是夏子,他来到这诡异的世界已经半年有余,说是诡异,就拿他身上背的两箩筐鱼来说,一张人脸长在鱼身上,还发出鸳鸯一样的叫声,这样的画面,作为唯物主义者的他刚开始不信鬼神这一套,要换做普通人一定会被吓破胆,就这样他还被惊着发了几天高烧。
要说是被这赤面鱼惊着发高烧,也只是一半的原因。夏子第一次从昏迷中醒过来时,发现身子已经陷进沼泽里一半,从手掌上的被水浸出的严重褶皱和有微微痛感他能判断出,这个状态持续最少有半个时辰。
身处险境的他没有时间去多想,本能的驱使着他拼命挣扎着,身子没有上升一点,反而沉下去许多,在挣扎的过程中将沼泽里的泥水翻腾个遍,这才看到赤面鱼的那张脸,寒冷加上惊吓,他又再一次的昏了过去。夏子再一次醒来已经是两天后了,自己由于高烧已经昏迷了整整两天,这还是后来村民们告诉他的。
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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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来时,夏子没有敢睁眼睛,心里还在想是不是刚才做了个梦,怎么可能有那长着人脸的鱼,他心里默念着这一定是梦,不断地给自己暗示,先是将眼睛眯着一条小缝,发现这条缝根本没办法去看清楚周围的环境,他一下子睁大了眼睛,一种土坯房,墙壁可以明显的看见稻草。他摸了摸脑袋,打了个哈欠缓缓坐起身,挠着他不算太长的头发,撇了一眼窗户下的东西,“我靠——”他看到了那个长着人脸的鱼。
夏子回忆着,不知不觉已经踱步到了山脚下,看着不远处的炊烟,他已经明显能够闻着饭香味儿。
这是一口大锅饭,每个人一天需要交上自己等价换过来的粮食,村子里有单门做饭的人,每天给他点少量的加工费,他们会按时按点做好饭放到每户人家里去。
村子里的各家的大门不会关上,不会因为盗窃或者什么的而担心,村子就这么点人,每天谁工作了多少,拿着自己的劳动成果去村长家报个道记录一下,他们就可以换回自己的口粮,从这半年的相处来看,民风很淳朴的村子也没有那些弯弯肠子,真正的做到了夜不闭户。
“呦呵,瞎子,”村长嘬了一口烟袋打着趣:“这么晚回来不会是——”说着撇了一眼两箩筐里的鱼,一脸老褶皱也掩饰不住他的表情,是一种极度夸张的坏笑。
一张长着美人脸的鱼,任何一个血气方刚的小伙子看见,确实容易让人浮想联翩。这鱼没有牙齿,很容易让人做出不轨的举动,村子里经常有人这么做过,这鱼一旦进入人的精气,身上可以治疗疥疮的功效会全部散掉,粉红的脸也会变成银白色。
夏子将两箩筐往地上一扔,“你看看,如果有一个成了银白色,这两筐我都不要了。”
村长没有多说什么,他也知道夏子不是因为自己的话真生气,而是用烟袋指了指粮仓,“能拿多少自己去装袋。”
按照一斤鱼与一斤粮食的比例,夏子能称出二十斤粮食,但是夏子也只能拿十斤,那剩下的十斤当作是村民们帮自己盖房子的报酬。就这样他交了小半年,交满三年房子就真正的属于自己了。
拿着自己的粮食,回到了自己的三间土坯房内,桌子上早就已经用盘子盖好了送过来的饭菜,夏子没有急于吃,而是从柜子里翻出了一件东西——锤子。
这个锤子就是在柜子中击中夏子的那个,别看它小,只有半个臂膀长,宽有一大掌,但是据村民说,当时救起他时很费力,全村来了十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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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青壮年才将他从沼泽里托了出来,夏子身上锤子与地面摩擦出了一个很大的洞,这才看清楚他身上居然还有个锤子。
背着夏子的青壮年叫范洁,他看了一眼锤子没有想太多拿起就要走,可是万万没想到这一拿差点让范洁顺着锤子的方向栽了一个大跟头,险些连着夏子一块又要倒陷进沼泽里。
夏子看着手中的锤子,在手里把玩着,抛在空中上下掂量着,突然的敲门声让他分了心,锤子与地面发出:“轰——”的一声,地上的尘土飘了半个屋子。
“咳咳——你这里要搞装修啊?”敲门的人正是那个当时背着他的范洁,此时被这灰尘呛得直咳嗽。
范洁用手扇了扇空气中的灰,看着地面被那锤子砸出的一个大坑笑出了声,“哈哈哈——搞装修叫上我啊,我可是很便宜的,只需要一斤粮食,包您满意。”
“吃点?”夏子看灰尘渐渐散去,打开盖着饭菜的盘子。
“不了,吃过了,我就是来借一下你的这个锤子。”范洁指了指地上的锤子。
“你要这干什么?”夏子吧唧着嘴,“要用的话你就拿去,我也用不着。”
范洁有些尴尬的看着夏子,“这?——”
夏子很快明白过来,吞了一大口饭菜后摇了摇手,“这就走,反正没多远。”
“不着急,等你吃完,等你吃完。”
“走吧,”夏子轻松的拿起锤子拉上范洁,“也就几步的事儿。”
“说说,”夏子看着范洁,“用这锤子干什么,订个什么东西?”
说着话的功夫就到了范洁家,他指了指门口的水缸,“就是这个,家里想腌点酸菜,找了半天也没有合适的石头压着,这就想起你的锤子。”
“你不怕生锈坏了你的口感?”
“村长瞧过了,你这又不是铁的。”
夏子掂了掂手中的锤子刚想要往缸里放,范洁很快的拦住了他叫道:“祖宗喂,你这砸下去我这缸就废了。”
夏子挠着头尬笑着,“我注意,我注意。”
黑夜中亮起了一道火苗,火苗的光亮轻轻衬出村长的脸和他那手中拿着的烟袋,他猛地嘬了几口烟,吐出浑厚的几个烟圈,接着大声吼了句,“瞎子,小洁明天你俩也跟着我的队伍去甸城购粮。”
看着他俩摇手应下了,村长盯着夏子的身影轻声嘀咕着:“拿着神器居然去腌酸菜,恐怕你也是古往今来第一人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