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寒不置可否，“区区三亿而已，怎么不值？！在我心里，你是这世上最珍贵的！多少钱都不换！”

一句话，便让暮湘心头霎时暖了起来。

一股热流涌入心田，连带着，将她的眼窝也润湿了。

她知道，厉寒不喜欢看到她掉眼泪，于是赶忙转移话题，想将泪意压回去，“听厉总的意思，在你心里，我的地位还蛮重的嘛！”

“当然！”

“可是，我看你天天一心扑在工作上，满眼满心都是厉氏的发展大计！如果……拿我和厉氏比，你会选哪一个？！”

厉寒眉心一锁，表情严肃起来，语调也暗沉几分，“你这个问题，是认真的吗？！”

“额……”看他好像有些不高兴，暮湘满心后悔。

不该这时候拿这个跟他开玩笑的！

厉氏是他们厉家几代人的心血，更是他一辈子的抱负所在，她拿什么去比？！

低下头，掩盖住脸上一闪而过的失落，暮湘使劲闭了闭眼，暗暗懊恼，自己怎么会不知轻重，向他抛出这样一个自取其辱的问题？！

杏眼张开，她抬起头，笑着说，“我开玩笑的，你别当真！觉得为难，就不要回答了！”

说完，又立刻低下了头，眼中的光，随即黯淡下去。

下一秒，头顶覆上了一只大掌，温柔地揉了揉她的头发。

男人的声音带着无奈的笑意，“傻姑娘，你想到哪里去了？！”

“没有，我什么也没想呀！”嘴上否认，但暮湘依然深深地垂着头，将表情隐藏在阴影里，让他看不真切。

她习惯了在他面前，掩盖自己的难过和失落。

“你以为，我问你是不是认真的，是为什么？！”她不说，他却执着地往下问。

“我……”声音小小的，“我知道，自己不该问那么幼稚的问题！厉氏是厉家世世代代的心血，我怎么可能比的过？！这次，是我冒失了，以后，不会了！”

“你是这么觉得的？！你认为，我一定会选厉氏？！”磁性的嗓音带着质询，好似，说话的人，听到了什么特别好笑的话。

“嗯！”点点头，暮湘更加笃定了自己的想法！

他一定认为自己很可笑，居然以卵击石，妄图打败厉氏在他心里的地位！

虽然，对自己有清晰的认知，但，当看到他的表现时，她还是忍不住地心酸。

头顶的手，加快了揉她头发的频率，男人的声音慵慵懒懒，“我和你想法正好相反！如果，真的有这样的一个选择题，我会义无反顾地选择另外一个答案！”

暮湘猛地抬眼，第一反应，她觉得是自己听错了，要么，就是理解有误。

向他望去的目光中，有不确定的胆怯，还有暗暗的期待。

哆嗦着嘴唇，磕磕巴巴地问，“你，这话，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