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宜乐本来是有这个打算的,但是此刻听了他的话,也从头脑发热中清醒过来——她被绑了双手,手不灵活,而且这个铁片不大,怎么可能威胁到薛绍峰呢?
所以她抬手将铁片对准了自己细白的脖子。
铁片抵住皮肉皮,凹了下去却没划破,但是她只要再用一丝丝力气,脖子上的皮就会出现豁口。
“确实伤不到你,但是你也不想女干尸吧?”
陈宜乐的手在微微发抖,声音却破釜沉舟,让人难以忽视她话中的决心。
薛绍峰迟疑了。
被按断的铃声再次响起,这次薛绍峰接了电话。
他走远了些去接,陈宜乐却不敢动,抵着脖子的铁皮在失神中没控制好力道,已经划开了浅浅的表皮。
陈宜乐细皮嫩肉的,稍微伤一点看起来都显得比实际情况严重。
薛绍峰回来的时候,便看见了她的脖子已经沾了不少血。
他沉默了一瞬,想起刚刚薛刚跟他的威逼利诱,说:“我给你一个晚上的时间考虑,明天上午我过来的,你最好自愿满足我,伺候的我开心了,我就放你走,今天算你走运,明天就逃不过了。”
陈宜乐没说话,双手仍捏住铁片警惕的盯着薛绍峰。
他有些嫌弃的看了眼陈宜乐,“本来今天挺开心的,你非要把自己弄伤,真倒胃口!”
说着不耐烦的掀起卷帘门走了出去,卷帘门没有铁栓,陈宜乐动了心思,打定主意在他离开一会儿后就掀开逃出去。
不料薛绍峰将要拉下卷帘门的时候说:“别想着逃,我会放狗在外边守着的,这些都是食生肉的恶犬,我可不想明天过来看见你被咬烂的尸体。”
薛绍峰的话带着显而易见的恶意,陈宜乐听了他的恐吓,脑海中出现了画面,不由得打了个寒噤。
薛绍峰哈哈大笑的拉上卷帘门离去了。
脚步声渐渐模糊到听不见,即便库房里开着灯,陈宜乐也没来由的感觉到恐惧。
狗叫声在此刻并不能当做活物在陪伴,反而有种催命的恐怖感。
都是因为薛绍峰刚刚的话!
陈宜乐是亲眼见到那些恶犬的,所以丝毫不怀疑薛绍峰话中的真实性。
她双手被绑着,出去之后就算跟恶犬搏斗也有心无力,陈宜乐今晚是一定要逃出去的,就像薛绍峰说的,今天是她运气好,明天怎么样也躲不过了!
她没有想过瞿仲行能来救她。
这里不是广城,他手再长也伸不过来,等找到她的时候,说不定已经晚了,所以她只能靠自己!
陈宜乐扫视着库房里的一切,却发现除了手中这个铁片再没有其他锋利的东西了。
她只得艰难的用双手夹住铁片,慢慢的磨着捆住手的麻绳,然而双手无法使上力气,艰难的奋斗一番后,麻绳也仅仅是出现了一个小小的豁口。
反观陈宜乐的手已经被磨伤,手指火辣辣的疼。
她自嘲的笑了笑,流年不利,今年总是在弄伤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