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榕的成长一定是被爱包围着的,才会让她养成这种明朗直率的性格。
车上。
奚榕抽着鼻子,时不时偷偷看瞿仲行。
见他面色始终平淡,耐不住心痒道:“你只是嘴硬心软吧?”
这话带着些软糯的哭腔,偏生脸上表情又洋洋自得。
瞿仲行忍住不看她的脸,声音却也略略温和了下来,“你哭得我烦。”
“哼!明明是你不绅士,见我落难了也没点儿同情心。”
瞿仲行想反驳,忍了下又觉得没必要。
沉默着看见路边有家餐厅看着还行,便过去了。
瞿仲行直接要了包厢。
奚榕默默的跟上去,坐定后才说话。
“你是瞿博士的孙子,为什么没有待在滨港而是来内地了?要是呆在滨港应该会超级舒服吧?居然工作到这么晚,好辛苦哦~”
瞿老爷子从一个内地逃难过去的少年,在二十来岁的年纪便已经拥有太平绅士的头衔,年纪稍大之后又是多个高等学府的名誉博士,时至今日荣获各国荣誉勋衔。
在滨港是举足轻重的人物。
在那个动荡的年代,成就可为传奇,因此奚榕敬称为博士。
瞿仲行喝茶的手微顿,“与你无关。”
“臭男人……”奚榕撇撇嘴,瞿仲行就像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
“你离家出走多久了?”
瞿仲行突然问。
“也就两三天吧。”奚榕不拘形象的吃着服务生送来的餐前小吃。
“玩够了就早点回家,别让家里人担心。”
奚榕停了手,一脸“你够了”的表情,拉长声音道:“拜托!你是老头子吗?怎么这么爱说教?”
瞿仲行无语,他就说了这一句。
奚榕真是空长了这张脸,性子跟陈宜乐扯不上半分关系,陈宜乐又温柔又贴心……
瞿仲行面沉了下来,咬紧了一瞬后槽牙——又想她做什么?温柔和贴心都是勾引猎物上钩的手段罢了!
奚榕瞧他面沉了下来,以为是自己的话惹到他了,连忙道歉:“sorry啊,我不该这么说你,你也是为我好。”
瞿仲行沉默着没回应她。
奚榕便也安分了下来,小声说:“我妈想让我跟你那晚打过的那个男人谈恋爱,我不喜欢他……”
她弱声弱气,眉眼耷拉下来。
瞿仲行顿了顿,回道:“所以才离家出走?”
“我家本来也不在滨港。”奚榕小声辩解,“但是我真的不愿意,只好跑了。”
“查到我在广城,所以你就来广城了?”瞿仲行平声问。
奚榕面色微讪:“其实是到了广城几天后才想起你的……”
瞿仲行一噎,心里莫名生出自己自作多情的感觉。
“那你来这里做什么?”
“来管理自己的财产……”奚榕有些难为情,不过很快又释然,大方的说:“我家委托了恒泰管理我的部分财产,正好我毕业了,也没回过祖国,所以就说让我自己入职恒泰来试试,锻炼一下自己的能力……”
“你知道恒泰吗?”奚榕歪着头问他。
瞿仲行心里一跳。
那天跟着周盛泉过来嘉越的人,他已经查过就是陈宜乐,虽然不知道她是通过什么办法进去的,可是她在恒泰是事实。
万一奚榕跟陈宜乐碰面了……
场面瞿仲行不敢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