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草原战乜邪,赤备大军攻草原_贰子 - 火灭小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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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子草原战乜邪,赤备大军攻草原(1 / 1)

西门孤的担心不无道理。

数月以来,白彦钧跟着赤备队一路向西,攻城拔寨,势不可挡。但这看似顺利的过程中,其实也藏有巨大的危机:西域人的铁骑对赤备队北军的士兵产生了很大的威胁,北军士兵几仗下来,已损失了近千人,幸得后来南军从后方调来了以前用过的投石车和一些新式武器,才粉碎了西域骑兵的种种攻击,迫使西域人撤出了侵占的地盘,退回到了广袤的草原上。

一声长鸣过后,一只苍鹰从远方飞来,在空中盘旋了两圈。它用它那尖锐的双眸,俯视着广袤草原上的一切。是不是地挥动几下翅膀,翅膀撞击身躯,发出噗噗的声音。仿佛在宣示着自己就是这片区域的霸主。

忽地,它发现了自己的猎物,那是一只正在奔跑的野兔子。那只兔子同样也注意到了高空中的苍鹰,于是便在苍鹰发动攻击之前,以最快的速度冲向自己的兔子洞。但它终究还是晚了一步,它在自己的洞口前被苍鹰抓住,提到了空中,然后重重被地丢下,摔落在了地上。

苍鹰看着被摔死的野兔,满意地长啸了一声,宣告了自己的胜利。然后便迫不及待地飞到兔子边,享用起了美食。然而它还没来得及吃两口,草原的大地便剧烈抖动起来,一阵轰轰隆隆的声音也随之响起。那只苍鹰好像察觉到了什么,警觉的抬起头,也不管那只死兔子了,扑扑翅膀,连忙飞回高空。可还没飞多高,一支铁箭便精准的命中了它的脖颈。苍鹰瞬间失去意识,径直落在田心所在的那辆高大的指挥战车上。

邓国忠笑呵呵的捡起那只苍鹰的尸体,从脖颈出取下铁箭放回箭袋里,然后把苍鹰递给了身后的一个士兵手中。那士兵接过苍鹰,转身把它递到了田心的面前。田心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示意士兵退下。自己则走到了指挥车的护栏边,双手倚靠着护栏极目远眺。

“看呐!这就是西域的草原!”田心看着一望无际的田野和遥远的地平线说,“青草遍地,雄鹰高飞!这可是南方人一辈子都难得看到的!”

“是啊!之前在拉克木看到的可没有这么美!”邓国忠接着说,“真想不明白那些西域人是怎么想的,放着这么好的地方不要,非要去抢阿拉木那么一个贫瘠的荒漠城。”

“这些边缘人,能有什么高明的思维吗?”一旁的白彦钧说道。

“是啊,他们还以为自己的铁骑有多厉害!还想着用盲目的冲锋来压倒我们!”邓国忠讥讽了一句,“他们还美其名曰‘兵潮法’,呵,如此伎俩,也敢自称兵法。”

他还故意把“兵法”二字拖得很长。这一拖,便把周围人逗得哈哈大笑。

突然,一支响箭飞来,直接命中了田心身旁的帅旗。众将领吓了一跳,连忙停止了欢笑,先是一脸茫然地看了看彼此,然后连忙跑到田心身边,确认了田心没事后,才松了一口气。田心是久经沙场的老将,面对这种情况,自然是心中不慌。他平静地悄悄瞥了一眼白彦钧,发现白彦钧竟也是出奇的平静,不由得嘴角微扬。然后从帅旗上拔出箭矢,让帅旗再度在风中飘荡。

“这是发响箭,是警告我们的。”田心阴着脸,望向了箭矢射出的方向,只见那里已是黑压压的一片。紧接着,一声冗长的哨声响起,紧接着,一排排人影便出现在了四周的小丘上。那些人影宛如长城一般拦在前面,挡住了赤备大军前进的道路。田心抬起手,猛地一握拳头。一阵鼓声便随之响起,赤备大军也在这鼓声的指示中停下了前进的脚步。田心眯着眼望向那人肉长城,忽地看见长城中间开了一道口子,一个人影从那口中跑出,直勾勾地向赤备队的战线跑来。

“那是何人?”田心一只手搭在眼睛上,另一只手指着前来的戎将问道。田心身旁的一个将军看了看那个戎将说:“回大将军,那便是乜邪。”

“乜邪。”田心对这个名字没有一点感觉,虽然乜邪给內府禁军造成了不小的麻烦,但是田心一点也没有把他放在眼里。也是,自己征战南北,什么敌人没见过?他一脸平静地走到传令兵面前取了一个用金缕线捆扎着的竹书,转身对刚刚那个将军说:“你过一会,把这封国书递给乜邪,告诉他,天子有诏;只要他投降,这草原就可以如同过去一样平静,而他一样可以做这草原的王。但如果他负隅顽抗,我们就把这草原化为一片焦土。”

话才说到这里,便听见不远处传来了一阵叫唤声。车上众人向外一看,原是那乜邪已经抵达了军阵前方,正在不远处用西域语言大声叫骂。田心是不懂西域语言的,但是他手下的那些北军将领中,有些人对西域语言倒是很熟悉。这其中便有刚刚接过国书的将军。这个将军叫做吴肃敬,是赤备北军下的虎威军将军。原是田忠将军的部下,现在效忠了田心将军。时下,吴肃敬脸色铁青,他知道乜邪说的都是一些不堪入耳的话,但他也不好在田心面前把这些话翻译出来。于是他很快离开了指挥车,在马营取了自己的战马,带着国书走出军阵,来到乜邪面前。

“乜邪。”他用标准的西域语开口道,“好久不见呐,若不是炎阳起乱,你们西域,早该亡了吧。”吴肃敬死死盯着乜邪,他见得乜邪微微眯起眼睛,刻意挺起腰板,微低着头看着自己。接着说道:“小子,那是我父辈太过软弱,一昧妥协,才让你们夺走了东边得那几片土地。”

“哦是吗!”吴肃敬不屑的笑了一声,向后一抬手,示意乜邪去看那辆高大的指挥车接着说,“那你呢?除了在南边夺走了几个禁军守卫的,且毫无战略价值的小破城外又做出了什么?看看吧,赤备队回来了。我们已经把那几座城夺回来了,一旦开战,你的西域就将朝不保夕了。听着,我们圣上开恩,他重视人才且念你是条汉子,特意送来了国书劝你投降,还让我们不要杀你。他还说;只要你投降,就封你为西疆侯,让你继续在这片土地上称王。”话说到这里,吴肃敬突然面部扭曲了一下,然后咋了咋舌道:“不过嘛,他也说了,即使你不投降,这王你照样可以当,不过不是在这里,而是在地府。我们会烧了你的草原,杀光所有人,老的少的,男的女的,一个不留,全部给你送下去。”

乜邪听完了这些话,内心燃起了熊熊烈火,他面部扭曲,脸上青筋爆出,双手死死的捏成拳头,连指关节都被握成了苍白色。若不是因为只身来到赤备军前叫嚣,他定要把吴肃敬撕成碎片。但眼下,他的附近都是赤备士兵,若是动起手来,他还真不见得捞得到好处,因为他虽然不像赤备将军们一样精通兵法,但草原教会了他去观察周围的一切。他看到了离他最近的赤备兵的手已经放在了腰间佩刀的刀柄上,而后面几排弓兵也已经做好了射击准备。

“别紧张,首领阁下。”吴肃敬见乜邪已经到了气头上,又一转态度,一脸柔和地说,“我说话有点冲了。我听说那些西域降卒们说,你是一个关心百姓疾苦的好首领。就算你自己铁了心要和我们赤备队干到底,你那些百姓怎么办?我们的也不想破坏你的草原,跟不想杀害你的人民,但那是皇帝的圣旨,我们也不敢违抗。想想他们吧,跟他们的生活相比,投个降算什么?”说着,吴肃敬再一次指了指高大的指挥车劝导说:“看吧,那上面站着的,是忠武将军的兄长心武将军,在他的带领下,赤备两军已经合并了,战力远高于你以前遇过到的赤备军。而你唯一能依仗的西域铁骑也在前不久泯灭了。你还用什么和我们斗?一旦你输了,你和你的人民,都将不复存在。”

他把最后的一句话说的很重,他相信乜邪已经把这话听进去了。乜邪慢慢消去了怒火,低头想了一想,吴肃敬见乜邪动摇了,便一脸平静地从口袋中取出了田心交给自己的国书道:“接受吧,对你对我们都有好处。”乜邪从吴肃敬的手中接过国书,而后便勒马转身朝戎人军阵那边跑去。

“呵,就这。”战车上的邓国忠看到了这一幕,不禁感到大跌眼镜,“我还以为能玩出什么新花样呢,这就结束了?”吴肃敬微微笑了笑,见自己递送国书的任务完成了,便想转身回军,但他还没调转马头,便听见乜邪在两军中间的安全地带大吼了一声。他循声望去:那乜邪忽然将国书抛向半空,然后用自己随身带着的双刃矛,把那本国书一分为二。吴肃敬看呆了,战车上的赤备指挥官们也很意外。待他们反应过来时,乜邪的马的铁蹄便踏在了破碎的国书上。

“好一个......”吴肃敬被乜邪这一招气的脸色发白,“敬酒不吃吃罚酒,好,你等着吧!”说着,他便一勒缰绳返回了军阵中。一踏上指挥车,他便恼怒地甩了甩手道:“这老东西死活不听,我们还劝降什么啊,直接把他的草原搬到地府去得了。”

“吴将军勿急,消灭西戎,本就在我们计划之中。”田心说着,朝白彦钧挥了挥手,示意他靠上来些。

“白侠士,这人的身份,想必你已经听到了。按照沙场规矩,必须由双方将领先进行对峙。”听到这里,白彦钧也就大概知道田心的意思了。他和田心对视了一眼,后者则朝他点点头接着说:“这乜邪给禁军造成了不小的打击,如果你能干掉他,你在亲王那边,也许会留下一个好印象。”

“我明白,将军。”白彦钧拱手鞠躬,退下了指挥车,从马厩中取了匹战马后,便从军阵里垮了出去。刚只出军阵,便听见后面战鼓声滔天。回头一看,才发现指挥车上已然挂好了黄旗,赤备军阵也发生了变化,赤备骑兵们已经在前方排开,盾兵紧随其后,再往后便是枪,刀,弓兵,最后是那投石机。声势浩大,势不可挡。

白彦钧看了看身后的军阵,不由得嘴角微微扬了扬。他面色平静地来到乜邪面前,他看着这个披着狼皮,带着狼牙项链的西戎将领,也不多说什么,只是抬手做了个揖,然后便将手握在剑柄之上。乜邪见此,也是明白了白彦钧地来意,他也不多语,按照西域礼节,他坐在马上微微弯了弯腰,然后从身旁拔出自己的双刃矛。二人勒紧缰绳,面对着彼此互相打转。

忽地,乜邪怒号了一声,他提着双刃矛,如同白色的闪电一般径直朝白彦钧冲来。白彦钧自知这招招架不住,便向后一仰身子,躲开了乜邪的这一击。

“好险。”指挥车上的邓国忠看到了乜邪这一回合的进攻,不禁心头一紧冷汗直冒,“若是这下被击中了,那可就必死无疑了。”

说道这里,他不禁为白彦钧捏了一把汗,他望向不远处的战场:那乜邪一调马头,迅速和白彦钧正面接触,他猛地朝白彦钧刺了一矛,本想着一矛把白彦钧刺下马,但他却低估了白彦钧的战斗力,白彦钧稍稍侧身,便躲开了这一刺,而后便挥剑发起反击,但这一次反击也被乜邪挡了下来。二人如此往复,有来有回地斗了十来个回合也没有分出个胜负。于是二人只好招架住彼此的招式,然后将彼此的武器推开后,各自回到各自的阵前。乜邪回到阵前,满脸怒容地盯着白彦钧和他身后的赤备兵们,在喝了一小碗马奶后,便再度提着自己的矛回到了场中。白彦钧抚摸了一下下颚,他感到情况和自己想象的有点不太一样,他本以为这是一场很好解决的战斗,但是他似乎也低估了乜邪的实力。乜邪看上去五大三粗的,但是身手却远比自己想象的要敏捷。他本来像趁着双方休整的时候好好想想决斗方式,但乜邪这么快就回到了场上,这让他有些意外。对方已经上了场,自己也不能老赖着,白彦钧想了一下,然后便拉着马绳再度回到了场上。

“哈,小子受死吧!”乜邪用西域语言大吼了一声,然后便快速挥舞着双刃矛,一砍,一削皆为白彦钧躲去。乜邪也不含糊,两次攻击失败后,他再度一个刺击刺来。

“这招已经试过了,不管用的。”白彦钧暗自发笑,微微侧了侧身,躲开了这一刺。然而,他想错了乜邪真正的意图。乜邪刺击是假,转瞬一拍是真。这一拍是白彦钧没有想到的,他只是感觉到了那个沉重的金属武器的刀身在他身上重重地撞了一下,但并没有明显地疼痛。

是啊,没有明显地疼痛。他知道这是什么情况,小时候面对师父的竹刀时,他也遇到过这种情况。没过多久,一种难忍的疼痛便从他的胸口发出,直直刺激大脑。他还想去捂一下被击中的部位,但乜邪并不像给他这个机会。他向前探出身子,一把扯住白彦钧的衣襟,猛地向前一拉,然后贴着他的耳朵,用极不流利的汉语说:“你......不可能......战胜我。”说完,他便猛地一推,将白彦钧推下了马。

“嘶。”看台上的赤备将领们看到这一幕,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一个光头将领看不下去了,正欲转身下去助阵,却被田心伸手拉住了。

“鲁将军莫急,我们在往后面看一会。”田心话是这么说道,他的眼睛却没有一刻离开过战场。

“大人,在这么下去,白彦钧会死的。”将军看着田心,却发现田心仍是一脸平静,便也不好在说什么。他知道,如果田心是这种表情,那就说明他心里有数,可是,战局对白彦钧明显是不利的,田心到底在想什么,损失了白彦钧,对他对赤备都不好......鲁道南正想着,忽地听见军阵传出了一阵欢呼声,抬头一看,却见得白彦钧向旁边一滚,躲开了乜邪的致命一击,乘着乜邪将刀从土里拔出来的空挡,使出全身力气爬起来,猛地一剑斩向乜邪的战马的马腿。那马被斩了前蹄,痛苦地嘶鸣了一声,一个立足后,踉跄了几步,把他的主人扔到了地上。白彦钧想借着乜邪落马的空档解决掉乜邪,于是他跌跌撞撞地往乜邪走去,本想一剑解决乜邪,却不想乜邪的身体素质的确不差。只见乜邪猛地起身,一声大吼,提着矛就劈了下去。白彦钧没有想到这突如其来的一击,他来不及躲这一击,只得举剑格挡。但他和乜邪的体型差距着实有点大,这一击下来,白彦钧的手臂被震得阵阵发麻。眼看着乜邪的刀刃越来越接近自己的面门,白彦钧不禁冷汗直冒。

“你......不可能战胜我。”乜邪用极不流利的汉语说着,然后迈开步子,使出全身劲把矛向下压。那矛逐渐向下,眼看着就要碰到白彦钧的面门了。两军的士兵愣住了,他们聚精会神的看着这场战斗。指挥车上的赤备军将领们更是如此,田心表面平静,但他的双手已经紧紧的黏在了指挥车的护栏上。鲁道南也是摩拳擦掌,吴肃敬双眉紧皱,邓国忠更是拿起了自己的弓,箭都已经上在弦上,只等拉弓放箭了。

“国忠,通知旗兵。转红旗示意,不管二人最终是什么结局,只要有一个人倒下了,我们就发动进攻。”田心阴着脸看着场上对峙着的二人说。

邓国忠领了旨,转头看向高处的旗兵大喊道:“举!红旗示意!奏鸣战钟!”

只见那旗兵将红旗一举,后方便有阵阵洪钟声响起,而后便有如玉落珠盘般急促的战鼓声响起。在战鼓声中,前方的赤备士兵们开始往自己身上撒防火粉,骑兵的战马已经按捺不住冲锋的欲望了,一个劲地用蹄子刨着地,中间一点的盾兵们用长刀敲击着自己的铁盾,发出“铿铿”的声音,弓箭手们在自己的箭头上涂好燃油,投石机操作手们也给投石机上好了包裹着涂有燃油的空心巨石。燃油燃烧的浓烟顺势浮上,接着微风向西戎军队那边飘去。霎时间,太阳光便消散殆尽,原本湛蓝的天空也霎时间变得昏暗无比。此时此刻,战钟咚咚声,战鼓隆隆声,金属撞击的铿铿声,火焰燃烧的噼啪声,鼓舞士气的大喝声一并响起。这些声音如同一首振奋人心的交响曲,让人听的慷慨激昂。又如一支穿云箭,直直插入场上决斗的二人耳中。

乜邪被这些声音分了心,他的视线从白彦钧的面门转向了赤备军的军阵,他死死压住的双刃矛也渐渐被放松下来。

“好机会!”白彦钧一喜,用力拔剑往旁边一推,利用刀镡将乜邪的双刃矛推开。他本想乘机斩杀乜邪,但乜邪刚刚的那一下着实让他现在难以发力,他想了一想,抿了抿嘴,皱着眉头提起腿,朝着乜邪的裆部猛地踢了一脚。

按理来说,撩阴腿不是什么光彩的决斗方法,不过在这种情况下,这也不失为一种好方法。白彦钧看着乜邪捂着裆部,一脸痛苦的看着自己慢慢地滑倒在地,他心中五味杂陈。乜邪现在已经丧失了战斗力,杀了他对自己也没有任何好处。白彦钧想了想,最终还是放下了杀心,只是用剑指着乜邪,挥手示意最近的赤备兵过来抓捕乜邪。

西域的士兵看呆了,他们眼睁睁看见乜邪被押进囚车里却没有冲上去营救,因为他们的脚底好像生了根一样一步也迈不开。待他们反应过来时,却发现白彦钧和乜邪早已消失在了赤备军阵中,而那高大的指挥车上的示意全线备战的红旗也不知是什么时候被换成了示意全线进攻的黑旗。霎时间,战鼓的玉珠落盘般的声音变成了倾盆暴雨和电闪雷鸣,前方骑兵如同离弦之箭一般,高喊着“杀”,勇敢且无畏地冲向了西域人的军阵。西域人被这红色浪潮吓坏的,但这还不是最要紧的:他们还没来得及从这红色浪潮中的冲击中回过神来,一阵呼啸声便从天而降,抬头一看,只见无数火箭如同雨点一般哗哗落下,还有无数火流星拖着长长的火尾落在了赤备军阵中,那火流星落在了军阵中,瞬间爆裂开来,里面的黑油瞬间迸溅出来,洒在周围的士兵身上,一碰火星子便瞬间被点燃。这一刻,西域仿佛从人间仙境变成了人间地狱,喊杀声,惨叫声,刀剑交接声声声入耳;青草燃烧味,燃油四溢味,皮肤灼烧味味味入鼻。

田心站在高大的指挥车上,看着眼前烧成了一片火海的草原,嘴角微微扬了扬,然后便拍了拍白彦钧的肩膀说:“这场战争已经没有看头了,你陪我去走走。”

白彦钧作了一揖,跟着田心走下了战车。他对于战争,向来是不怎么热心的,其实解决了乜邪,西域人就已经群龙无首了,完全打不出什么战力,这点田心肯定时知道的。但是田心依然使用了火石和火箭来残害这些西域人,这让白彦钧有些不忍。

“这样太过于残暴了,不是吗?”他低声说道,好像是说给自己听的一样。田心停下了脚步,他当然也听到这话了。

“战争就是这样,一将功成万骨枯,自古以来就是这个道理。”田心顿了顿,接着说,“我会把你击败乜邪的事告诉亲王,这样,你在亲王心中,多少就会有一些位置了。”

白彦钧听了这话,也不好再说什么,他知道田心是在帮他,再说下去对自己没有好处。于是他便向田心道了谢,伴着他走进了传令兵的驻地。田心唤人写好了捷报,跨马加鞭的送回京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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