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淑上了马车,因为没有侍卫在旁,所以只能辛苦余煜城赶马车了。在车内,白淑拿着余煜城的那块玉佩把玩,但她的心思没有在玉佩上,她在思考要不要把叶氏的事告诉余煜城,从他们相识开始,余煜城一直在保护她,为她着想。可她从一开始就在利用余煜城,就连他们的婚事都是她的计划。想到这,她心里就不是滋味,可如果告诉他,那他会不会离开她?或许在她的计划里,就没有余煜城会离开这一着吧。白淑烦躁地仰起头,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了。在马车驶到一小道时,突然从两边的树林处连续出现七八个青衣男子,他们左手握的剑与其他的不一样,剑柄是凤凰头的模样,剑身的中间凹了一条间隙。“吁。”余煜城将马车停下,白淑也听到动静,将玉佩收起来。“三娘,别出来。”余煜城对着车内说道。“哦,好。”白淑感到不对劲,但也没问他怎么了,只要他说怎么她就怎么。她握着余煜城之前给的匕首,说起来也是挺好笑的,在遇刺的路上碰到余煜城,之后俩个人只要在一块就接二连三的被追杀,想到这还忍不住笑了笑。在马车外,“你们是何人?”其实余煜城看出来了,这些人手上的剑与上次刺杀他们的人拿的是一样的,看样子又是冲三娘来的,除非她愿意,否则他不可能让他们带她走。可站在这一路人中间的人却将剑收起,对余煜城行礼道“阁下可是余煜城余将军?”余煜城见状,对他说道“正是。”那男子听了看了看左右,突然,一行人对他下跪“见过姑爷。”白淑在里面听的清清楚楚的,心中暗叫不好,叶氏又找来了,她赶紧掀起车帘,对着他们问道“你们是谁的人?”白淑的脑子浮现出那天在她离开凤仪宫时,舒姑姑追了上来。“公主留步。”“姑姑还有何事?”白淑看着气喘吁吁的舒情问道。“公主,清河旧部叶氏其实已经内乱了,当年的清河知府鼓动百姓叛乱,其实是叶氏五长老所示意的,虽说清河选任知府管理,但大部分还是受叶氏牵制。在清河一事中,尊主为保叶氏和被连累清河百姓才揽下罪名,自裁而死。”舒情终于对白淑说出当年真相。“所以,母妃未曾通敌,是吗?”白淑这时已经眼中含泪了,她一直知道宸妃有大局观,但她没想到她还能牺牲至此。“尊主为清河远嫁至此,怎么会陷清河百姓于不义?尊主自裁后,皇上遵守她的遗言,将肃王的封地改为清河,守完尊主的头七就上任了。”舒情将事情的来龙去脉都对白淑说了,本来尊主说过不让公主知道的,但近日传来消息嫡系因为一些旧事被五长老的旁系所压制。她只能将情况都同公主说了。“公主,本来奴不敢强求您什么,怎么定夺是您的事,可现在最有资格管这些事就是您哪。”舒姑姑将希望寄托在她身上。
想到这,她才会问这些人是谁的人。“少主,我们是叶氏嫡系子弟,我叫夜君。”他们看见白淑探出头来,除了夜君之外的其他人都低着脑袋。“都先起来。你用什么证明?”白淑将他们叫起来,叶氏都有证明自己身份的令牌,但除了嫡系继承人之外,都不知道嫡系子弟和旁系子弟的令牌区别在何处。夜君将自己的令牌递给白淑,还未等他递来白淑就知道了。“不必了,你确实是叶氏嫡系。你们前来所为何事?”白淑下了马车,站在余煜城身边问道,她想既然余煜城已经看到叶氏的人了,那她也不必在纠结了,反正以后也是要知道的,早知道早了结。而余煜城也不看她,就站在她前面。“少主,大长老已经供候你多时了,请你跟我们回府。”夜君说道。“你们是怎么找来的?”白淑问道。“少主,是这样的,舒姑姑传信给我们,说你不久就会到清河,可我们在清河的人已经被五长老的人监视住了,就连大长老也被五长老以整治叶氏之名软禁起来了。我们就只有根据机关雀一路沿途找来的。”夜君说完还将机关雀从后背背的木盒子里拿出来。“白淑接过机关雀,好奇地问道“机关雀也是需要一件个人物件才能找到人的,我又从未去过清河,你们怎么会有我的东西?”不怪白淑的问题多,虽然他们是叶氏嫡系没错,但与白淑也是第一次见,白淑不能够完全相信他们也是可以理解的。余煜城听到白淑这么说,立刻提高了警惕,马上就拔剑了。夜君见状,明白少主对他们不信任,赶紧说道“不是的,姑爷少主。是肃王殿下的头发,机关雀才能找到少主你的。”“四哥的头发?”白淑皱眉,她明白了。她与白真是孪生兄妹,只要取他的发根系在机关雀处的识别地方就可找到白淑了,“不是说四哥被叶氏所针对吗?他为何会帮你们?”“少主,现在叶氏明面上是嫡系当家,可实际上旁系早就控制了叶氏。”他的意思白淑听懂了,就是说针对四哥的只是大长老的一个障眼法而已。但她却觉得大长老此举只是节外生枝罢了,且不说叶氏帮不帮四哥,以四哥的能力也用不着叶氏旧部的力量。“我明白了,既然四哥帮了你们,那我自然是信你们的。但我现在不能跟你们走。”白淑看了看余煜城,就上了马车,但没有拉下帘子。她看着还处在蒙圈状态的夜君继续说道“我已受旨接任肃王在清河的职位,你放心,我会如期上任的。”说完就将车帘放下。夜君为难地看着余煜城,嘴上叫着“姑爷,这”其实余煜城被他的这几声姑爷叫着蛮满意的,所以才会让他说这么多话。“你们先回去,我跟三娘找到莫兰公主就会去清河。至于叶氏的事,她是个活生生的人,不是物件任你们安排摆弄。”余煜城难得好脾气地这么说话。夜君也觉得只能这样了。
马车上,白淑总感觉气氛有些尴尬,她好几次都掀起帘子看赶车的余煜城,可他每次都很认真在赶着车,刚刚要开口的白淑每次都因为不知道该怎么说,又打了退堂鼓。就这样一直纠结下去,不知不觉就到了九陵山的镇上。
两人没有过多的语言交流,白淑草草地吃完饭,就进了房里。余煜城将这一切都尽收眼底,他摇头笑着,又继续夹菜吃着。他一直都知道三娘有事瞒他,可他在等她亲自说,等她放下戒备,敞开心扉地跟他说。只要她不说,他绝对不会问一个字。夜晚,在房中斗争了好久的白淑从凳子上起来,走到余煜城房外,刚要举手敲门。一抬手一落下,好像哪里不对?怎么软软的?抬头看,原来是敲到了余煜城的胸口上了。其实余煜城在房里就看到门外白淑那徘徊的影子了,他想着总不能让她为难尴尬吧,就走过去将门打开了,谁料会弄成这样。白淑看着被打到的余煜城,赶紧将手收回,双手合十地对他说着“将军,对不起。”余煜城看着她那样子跟拜佛一样,就差鞠躬了!余煜城看着这么手足无措的三娘觉得有些可爱“无碍,三娘,你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