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至节转眼即到,南启国一直很重视这个节日,对于南启人来说,这一天如同小年,是全家团圆的日子。
将军府,大房和二房齐聚一堂,陪着大将军李征过节。一家六口人围坐在饭桌前,饭桌上摆满了美味佳肴,李征不动筷子,没人敢动,大家都静静的等着李征开动。李征拿起筷子夹了一个饺子,阿丑没能回来吃团圆饭,他的心里空落落的,只见他轻轻的把饺子放在碗里,一口未吃,唉声叹气道:“本想着我的女儿阿丑能赶上这顿团圆饭,可她还是没能回来。”
李凌风轻声劝道:“父亲,今天是冬至,您要开心一点,小妹明天就回来了。”
李征盯着儿子李凌风,愁容满面道:“我还是不放心啊,那个男人可是养了阿丑十七年啊,他的话可信吗?他真的舍得把阿丑还给我们将军府?”
李凌风担保道:“父亲,我相信前辈是一个说话算话的人,您就放心吧,我明天一定把小妹给您带回来,这一次绝不让您失望!”
大夫人张氏夹了一些菜给李征,安慰道:“老爷,凌风办事你还不放心吗?你就好好吃饭,安安心心的等着阿丑回来吧。”
二夫人王氏横眉斜眼的装作事不关己的样子,她的一双儿女则全然不顾饭桌上的气氛,津津有味的吃着饭,兄妹俩还嬉笑着互相夹菜,说这个菜好吃那个菜也好吃。李征将这些全都看在眼里,大过节的也不想发气,心头堵的慌,饭也不吃起身走了,急得大夫人张氏直喊:“老爷,您什么都还没吃呢,你去哪啊?”
李征淡淡回道:“我吃不下,你们慢慢吃吧,我出去走走。”
李征说完就出了厅堂,大夫人愁眉苦脸的坐着叹气。
李凌风拉着母亲的手安慰道:“母亲,父亲只是想出去透透气,没事的。”
二夫人眉眼一抬,对大夫人张氏冷声笑道:“姐姐,你这么担心老爷,老爷可担心过你?老爷的心里啊,只有三娘和阿丑,我们对他来说,什么也不是!”
二夫人刚说完,她的一双儿女也跟着起哄,只听三公子李凌昭抱怨道:“就是,我爹就是偏心,从来没有正眼瞧过我们!”
四小姐李凌雪也添油加醋道:“等阿丑回来了,爹爹更不疼我们了!”
李凌风听着刺耳,对着两兄妹严厉批评道:“你们若是争气一点,少给家里惹麻烦,父亲会不疼你们吗?都多大的人了,成天就知道玩,换做我是父亲,也懒得理你们!”
李凌昭和李凌雪听罢,无所谓的耸耸肩,只见李凌雪把嘴一撅:“哎,现在连二哥哥也变了!”
李凌昭笑呵呵的拍拍李凌雪的肩膀安慰道:“放心,还有三哥呢!”
盯着没心没肺的兄妹俩,李凌风没好气道:“你们两个吃饱了吗?吃饱了就出去玩去,少在这里说风凉话!”
“没吃饱!”李凌昭和李凌雪盯着李凌风异口同声道。
二夫人王氏噗呲一笑,护着两个孩子冲着李凌风说道:“凌风,有你这么撵人的吗?今天可是团圆饭,好歹让弟弟妹妹吃饱肚子再走吧!”
大夫人不想气氛弄得太僵,对李凌风劝道:“凌风,你二娘说的对,今天是团圆饭,大家应该和和气气的,不要闹得不愉快。”
李凌风看着二房一家,懒得浪费口舌,对大夫人张氏说道:“母亲,你陪着他们吃吧,我吃饱了。”
丈夫和儿子都走了,大夫人张氏哪还吃得下去,叹气道:“好好的团圆饭弄成了这个样子!”
二夫人听罢,给大夫人夹了一筷子菜,装腔作势道:“姐姐,他们不吃我们吃啊!可别浪费了这一桌子菜!”
三公子李凌昭也上赶着夹了一个饺子放在大夫人碗里,笑道:“大娘,这冬至节,什么都可以少,唯独这饺子不能少,您可要多吃点!”
四小姐李凌雪也劝道:“是啊,大娘,我爹跟二哥就爱扫兴,你别理他们!”
看着李凌昭和李凌雪两兄妹,大夫人满面慈爱,虽然两个孩子很顽皮,但本性不坏,经常逗她开心。尽管李征一直不喜欢二房,但在张氏心里,这两个孩子和自己的孩子没有区别,每当两个孩子惹祸后,张氏就成了他俩的保护伞,时常包容着兄妹俩。王氏自然知道这些,想当年她为三娘守墓那三年里,一直是大夫人照料着她的一双儿女。她的心里也确实感激着张氏,可她的天性如此,嘴上总是不饶人,要她说出感激之类的话,那简直比骂人还累。
李凌风出门后寻找着父亲李征的身影,见四处没人,不用想就知道父亲一定又去三娘的梅园了,于是只身前去。果不其然,来到梅园,父亲正望着眼前的红梅花发呆。
三娘生前的婢女婵儿兴高采烈的跑到李凌风面前,问道:“二公子,听老爷说,阿丑小姐明天就回来了,是真的吗?”
李凌风点头应道:“是真的。”
婵儿开心的笑道:“太好了!前几天我就听到府里有传言说阿丑小姐就要回来的,我还不相信,没想到这是真的!一定是夫人显灵了!”
李征转身对李凌风问道:“你不好好陪着你母亲吃饭,到这里来做什么?”
李凌风回道:“我不放心父亲。”
李征轻声一笑,拍拍李凌风的肩膀,说道:“我没事,我就是过来看看,顺便告诉三娘一声,我们的女儿终于要回来了,我高兴啊!”言毕,李征又转向婵儿吩咐道,“婵儿,你等下把这梅园好好收拾一下,阿丑回来就让她住这里吧,以后,你就专门伺候着阿丑。”
“诺!婵儿这就去收拾!”婵儿说着就欢天喜地的进屋收拾去了。
李征转头对李凌风说道:“你忙去吧,我想在这里再待一会儿。”
李凌风点点头,默默离去。本想回屋陪母亲,可一想到二房那一家三口,就打消了念头,出府找萧南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