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云琛听罢,一脸的不情愿,眉毛眼睛挤在了一起,对着高高在上的萧南哭诉道:“殿下,你这是要用酒灌死云琛啊,与其这样,还不如让殿下直接一剑刺死我算了!”
萧南双手背后走过来,低头盯着地上的赵云琛,认真严肃道:“一剑刺死你,你痛快了,本王可不痛快!这三日,你就在禁闭室好好反思一下吧!”
话毕,萧南手一挥,赵云琛就被带走了。赵琬琰本想为哥哥求情,可是一看到萧南的脸色,就不敢开口了。
萧南扭头盯着赵琛琰,没好气道:“你还杵在这里干嘛,还不赶紧回去睡觉!”
赵琬琰担心哥哥,对着萧南小心试探道:“南哥哥,你不会真的要用酒灌死云琛哥哥吧?他都知道错了,殿下就饶了他这一回吧。”
萧南斜眼盯着赵琬琰,不肯松口道:“你休要为他求情,他犯了错,就该受罚!不过关他三天禁闭而已,本王已经宽宏大量了!他号称自己是酒仙,这三天就让他当一回酒仙好了!”
赵琬琰不服气道:“今晚犯错的人,又不是我哥哥一人,殿下凭什么只罚他呀!那些蹲点睡觉的人为什么不罚!”
萧南面色严厉的看着赵琬琰,斥责道:“你怎么知道本王不会罚他们,看来本王真是把你给宠坏了,今日白天你公然带着阿丑在街上打架,本王还没质问你呢!你现在竟敢质问起本王来了!幸好阿丑没有受伤,要是受伤了,本王就......”
“就怎样?”赵琬琰突然仰起头冷冰冰的盯着萧南,她觉得眼前的萧南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完全不是曾经那个温柔体贴的南哥哥了,刹那间,赵琬琰不禁红了眼圈,冲着萧南愤愤不平道,“你只关心阿丑有没有受伤,可考虑过我的感受?我忍痛割爱,不仅没有怨恨阿丑妹子把你从我的身边抢走,还把她当成了自己的好朋友,怕她孤单,我就隔三差五的跑到将军府陪着她玩。可到头来呢?出了事你不问清红皂白就把怒气全发到我的头上,你知道我心里有多委屈吗?”
萧南无心争吵,对着赵琬琰神情淡漠道:“本王累了,你退下吧。”
赵琬琰受了委屈自然不爽,冷冷盯了一眼萧南后,就怀揣着满肚子的气跑了出去。
赵琬琰刚走,萧南深感乏累,低叹一声,说道:“没一个让人省心的!”
正当萧南撑着脑袋闭目轻睡时,李凌风悄然走至殿前,对萧南轻声叫道:“殿下,你若是困了就回房歇息吧。”
萧南撑开眼皮,强打起精神对李凌风微微一笑:“大哥你回来了,死牢那边的事都处理好了吧?”
李凌风点点头,回道:“一切都处理好了。”
萧南沉声叹道:“真是可惜了袁科大人啊!袁科一死,这桩案子也就变成了无头案。”
李凌风蹙眉问道:“袁科死了,那这案子还继续查下去吗?”
萧南眼神坚定道:“当然要查!如果不找到这些粮食,那城口的难民怎么办?何况袁科大人是冤死的,本王一定还他一个清白!”
李凌风担忧道:“可是这背后之人是位高权重的丞相和宏王殿下,末将担心陛下会草草了事啊!”
萧南不以为然道:“这一点,大哥就放心吧。其实父皇心里明白着呢,今晚本王去紫宸殿把袁科的死讯告知父皇时,他并未让本王停止此案,还让本王一查到底,可见父皇这次动了真格,想借此清理门户。”
李凌风低眉寻思道:“袁科大人死了,袁家公子也不见踪影,此时的袁府上下因为袁科夫妇的死,全都被吓得魂飞魄散,从他们口里自是套不出什么话来,我们又该如何将此案查下去呢?”
萧南眉宇深锁,陷入了沉思,喃喃道:“没有证据就治不了丞相和宏王的罪,他们究竟把那些粮食藏到哪里去了呢?”
李凌风建议道:“要不我们就从西北的那些地方官员下手?”
萧南摇了摇头,不认可道:“袁科乃朝廷重臣,就被胁迫致死,那些地方官员为了明哲保身,恐怕早就串通一气,成了丞相和宏王的傀儡!”
李凌风浓眉一挑,说道:“既然如此,那我们也只能从丞相和宏王这里下手了!”
“没错!”萧南点头应道,稍稍思量后,对李凌风吩咐道,“大哥,从明日开始,派人暗中盯着丞相府和宏王府,有任何异动都要汇报给本王,只要盯紧了他们,本王就不信找不到粮食!”
李凌风低头应道:“诺!”
萧南又补充道:“还有,现在城口难民安置一事是宏王在负责,派些人把城口的安置点也给本王盯紧了!”
“末将明白!”李凌风答道。
萧南暂且松口气靠在椅子上,对李凌风挥挥手道:“大哥,夜已深,这一晚你也累了,还是回去睡一下吧。”
李凌风摇摇头,回道:“末将不困,今晚就不回去了,殿下就安心回房休息吧。”
萧南闭目沉思道:“本王一想到袁科夫妇的死,本王的心就纠作一团,他们夫妻俩牵着手含着笑共赴黄泉,这样的死,不知是悲壮还是悲惨呢?”
李凌风劝道:“袁科夫妇已去,殿下就莫要伤心了。”
萧南站起身来,对李凌风问道:“外面还在下雪吧?大哥既然无眠,陪本王出去走走可好?”
李凌风轻声应道:“好。”
随后,萧南在李凌风的陪伴下,走到宸王府的一座亭台上,静静的看着满天的雪花肆意飞舞。
李凌风打破沉闷道:“听说云琛弟被殿下关了禁闭?”
萧南淡淡道:“大哥也想为云琛求情吗?”
李凌风立刻回道:“那到不是,云琛弟此次犯下大错,殿下罚他三天禁闭已经是仁慈了。不过,殿下叫他三天不吃不喝,全靠饮酒饱腹,末将担心云琛弟会撑不住啊。”
萧南轻声一哼,说道:“放心吧,死不了的!本王这么做,不过是想让他长长记性,看他以后还敢不敢乱喝酒!”
“那就好!”李凌风微微一笑,叹道,“这以后啊,云琛弟恐怕是再也不想喝酒了!”
萧南不再多说,自顾着欣赏着眼前的雪夜。这时,婢女芷蕙姑娘拿着一件披风走上前来为萧南披上,关心道:“殿下,这么晚了该回屋歇息了。”
萧南回头盯着芷蕙,问道:“琬琰那丫头可睡了?”
芷蕙轻轻笑道:“琬琰一回到屋里就哭喊着说殿下不疼她了,吵着要回西蜀,闹了好久才睡着呢!”
萧南摇了摇头,笑道:“放心吧,一觉起来她什么都忘记了!”言罢,萧南又转言对芷蕙问道:“你最近可有去看望宁王,他还好吗?”
一提起宁王,芷蕙的双眼立刻闪出光芒,点头应道:“奴婢去过两次,宁王殿下一切安好。”
萧南放心的点了点头,把目光重新投向寂静的雪夜,有感而发道:“这个冬天实在是漫长,这雪也不知道何时才停啊!”
李凌风和芷蕙谁也没有出声,默默陪伴于萧南的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