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并不会感觉到疼痛,它只是一个物件。
可是白祁的心轻轻颤了一下。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白祁俯身捡起衣服,大步地向门口走去,开了门将衣服扔出去立刻关门。
像是在躲避什么洪水猛兽。
他的心脏发软发麻发酸发胀,弄得他几乎浑身战栗。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生病了吗?还是中了什么毒?
白祁靠在吧台上,伸手将装着小半瓶威士忌的酒瓶拿过来,拧开瓶盖,仰着头往嘴里灌。
处处守着自己定下的戒律的白祁,白先生,今天连续破戒。
白祁酗酒了,只求速速醉到,明天一切恢复如常。
他把那瓶酒喝完了,酒精在血管里迅速传递到身体各处。
他晕,身体不听使唤,走路时略有浮虚。
面上只是两颊红了些许,并无异态。
他倒在沙发上,昏迷过去。
第二天凌晨五点,生物钟让他醒来,头疼。
他去浴室洗澡,脱衣服时发现内裤上一片污渍。
皱眉将身上所穿的都扔在垃圾上,裸身去洗澡。
如他所愿,一切似乎恢复了平常的模样。
洗完澡,换上另一套合身高定西服,确定每一根头发都打理得一丝不苟之后,出门上班。
打开门的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躺在地上,连位置都没有变动的西装外套。
白祁愣了一下,心里如同一万只蚂蚁一起裹上来,密密麻麻,让他不能呼吸。
随后那些蚂蚁爬到身体的各处,啮咬他的躯壳。
他看见自己动了,咖啡色皮革纹路的鞋子带着那具僵硬的躯体走到西服边,俯身,手触摸到西服边缘。
理智和身体力的不可抗力在做斗争。
如同螳臂挡车一般,转瞬即逝。
他把衣服捡起来了。
坚若磐石的心脏,被一颗种子发出的芽轻易顶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