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暮第二天果然又爬墙来了,只是这一次只有她一个人。
魏暮看着在墙角的男孩,顺着刚好长在墙角的紫藤花树滑下来。
走到高出自己一个头的男孩面前,笑嘻嘻地凑上去。
“你是在等我吗?”
宋锦钰撇过头,脸色还是苍白,看不出喜怒来。
“不是。”缓缓地从唇齿间吐出两个字。
后面魏暮时不时就翻墙进去,尽管淑妃已经说了让她大大方方从正门进来。
但是魏暮还是喜欢每一次跨过墙角就能看见一个漂亮的哥哥。
魏暮有时候来得早,顶着乱糟糟的头发便跑去拍宋锦钰的房门,时不时撒个娇,让宋锦钰给她梳头。
有时候惹人生气了,蹲在门口假哭,里面的人无奈只能开门……
魏暮喜欢逗这个比她大六岁的人,看上去正经冷漠,但是有时候会皱皱眉,可爱极了。
用桑絮的话来说魏暮这辈子的各种泼皮耍赖都用在了这个人身上。
魏暮在皇宫住了将近一年,后来魏眷大战回来,魏暮就被接出宫去了。
再后来,西北大乱,魏家举家去西北,魏暮走前也没能见到那个会在墙角等着她的哥哥。
其实,魏暮走的那天,宋锦钰不顾淑妃的反对,拖着孱弱的身子走上城墙,目送大军远去,看着那一顶马车逐渐消失在天际。
宋锦钰每次站在墙边,望着高高的墙,也没能等到那个笑靥如花的小姑娘。
“母妃,她还会回来吗?”宋锦钰难得表露自己的情绪,眨着湿漉漉的眼睛看着淑妃。
淑妃爱抚着他的头,“会回来的。”
两人之间就像没了线的风筝,你不来,我不回,至此就断了联系。
魏暮感觉到鱼竿线一动,这才回过神来,赶紧拉起鱼来。
“哇,小姐,好大一条啊!”弄影跑过来,看着大鱼。
桑絮扔下手中的鱼竿,跑过来掂了掂,“嗯,这量很足啊。”
几人收起鱼竿,拎着鱼去烤。
魏暮做菜不行,烤鱼倒是熟练。
“想不到啊,你烤的鱼竟然能吃!”路陶品尝着手中的美味,有些感慨。
魏暮白他一眼。
“去西北的那几年,我被我爹丢进深山老林,连一把刀也没有,只能自己设陷阱捕猎,那几个月下来想不会都难。”魏暮谈起以前颇为想念。
宋锦钰手微微一顿,极快地扫过魏暮。
“你爹可真狠!”路陶对魏家的这种训练方式一直颇为敬佩,他小时候就听说过了,只是没想到,魏眷连魏暮都舍得扔进去。
“我们啊……这是魏家人的必经之路,都一样。”魏暮说得满不在乎,感觉经历那几个月的人不是她一样。
“不过,这烤鱼可是军师教我的,我自小的琴棋书画都是军师教的,军师很厉害的。”谈起军师魏暮很是高兴。
弄影也忍不住赞道:“对,军师是奴婢见过最幽默风趣,最厉害的人了,什么都会!”弄影以前可是军师的小迷妹,在西北一天天的不见踪影,估计大把时间都去听军师说书去了。
“军师?”路陶好奇地看着魏暮,他怎么没听说过。
魏暮扯扯嘴,“哦,你不知道也很正常,军师他闲云野鹤,游历四方,是我爹的故交,几年前在西北遇见,我爹就让他帮忙打造兵器。”
“哦,这等前辈,我日后定要见一见。”路陶道。
魏暮不说话,就只是笑而不语。
魏暮将视线移往别处,刚好对上一道冷清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