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之前乔装打扮还不显露身份时的故作紧张,此刻的夏侯莹完全是一副不惧任何挑战的模样,直接就与南宫雅斗起了嘴。
“你……”
南宫雅也是完全没有想到对方会这么说,虽然不至于因此失态,可还是本能地握了握拳,一时间整个厢房之内变得火药味十足!
看到两个真正的女人在自己的面前上演了斗嘴的戏码,薪火魔童也是忍不住笑道:“行了,行了,你们一个复姓夏侯,一个复姓南宫,虽然听上去八竿子打不着,可好歹都算是复姓,这也是一种潜在的缘分嘛……何必在初次见面就弄得火药味这么浓厚呢?”
“我还没问你呢,你就来劝说?”
南宫雅同样没好气地瞪了薪火魔童一眼,接着咬了咬牙:“在此之前,我并没有听说过薪火魔童这样的名号,可这个名号听上去的确不像是什么女子。加上荆公子听到你承认自己的身份,前后态度反差如此之大,便不难得出,你的本体是个男人的结论。好端端的,一个男人却要易容成女人,还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女,你到底想做什么?”
薪火魔童耸了耸肩,道:“南宫小姐,你的语言理解能力似乎堪忧啊!我刚才不是说了,我是吞服了丹药才变成现在这副样子的吗?怎会是一般的江湖易容?”
南宫雅冷笑道:“这两者之间在方式上固然有所区别,可本质的意义却没有太多的分别。”
薪火魔童道:“这只是你一厢情愿的想法罢了。不过我也没有必要对你解释那么多,毕竟我也是跟你口中这位荆公子关系要好,才会跟随到这里的,又不是为了你。所以你看得惯我,那自然好,要是你看不惯我,我也不会反过来惯着你。”
“你……”
转眼南宫雅又是一阵气结,话到嘴边,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这时荆何惜终于接受了眼前这一事实,出声道:“你们三人,的确是初次见面,甚至可以说是因为我的缘故,才有机会聚在这里。若是你们三位都有心给我几分面子,就不要再在这里互相斗嘴了。”
闻言,薪火魔童率先对着荆何惜笑道:“哈哈,那是,你的面子,我怎么可能不给呢?”
夏侯莹紧随其后:“荆公子的面子,可比许多金银财宝都要管用多了,我自然也是要给的。毕竟投入越多,收获也越多嘛。”
南宫雅冷哼了一声,方才道:“一个二个……说些冠冕堂皇的话,倒是挺在行的。就是不知道心里打的什么鬼主意?”
夏侯莹道:“幽海郡南宫世家,论底蕴,固然要比我夏侯家强横许多,但南宫小姐你似乎并非出身嫡系,又何必在我面前摆出一副自视甚高,不容于物的态度呢?”
南宫雅心神一凛,好在有面具阻隔,不至于让她在夏侯莹这样的外人面前浮现出一些容易被人抓住分析的情绪,但她也不能因此停顿太久,否则也是会引起对方的怀疑,所以她只能快速问道:“你怎知我不是南宫世家的嫡系?”
夏侯莹道:“很简单,比起燕王世子,我还是要聪明那么几分的。加上夏侯家刚好有收集诸多世家的老牌高手以及年轻一辈的翘楚的名单,并且将他们的出身来历尽量写得详细,我又在家族内享有一定权利,不说对南宫世家的嫡系精英了如指掌,那也是存在几分大概的印象。偏偏在我的印象之中,南宫世家年轻一辈的嫡系精英,并没有像你这样带着面具,不敢以真面目示人的存在。”
南宫雅冷笑道:“这种话很多人都可以对我说,但如果你真的是夏侯莹,就没有资格对我说这种话。因为你自己的脸上,也是常戴着面具的。”
夏侯莹不以为意,淡淡道:“我常带着面具,是因为我的脸上有伤,你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吗?”
南宫雅道:“因为什么原因,又与你何干?倒是你,跟这个薪火魔童一样,口口声声说是什么因为荆公子才跟随到这里,好像你们之间有什么秘密的交易和往来一样。可若真的是这样,又何必如此掩人耳目呢?”
夏侯莹道:“正是因为我们跟他之间有些秘密,所以才更需要掩人耳目,这难道不是很正常的逻辑吗?”
南宫雅道:“可关键的一点在于,荆公子正是因为借助了你夏侯家的力量,才能够在不与燕王世子以及城主府守卫起冲突的情况下,顺利来到飞仙楼,你身为夏侯家下一任家主位置有力的竞争者,在夏侯家享有一定权利,说话也应该具有足够的分量。这其中想必你也出了不少力,那又为何只能帮助荆公子正大光明地进入这里,而你自己却要打扮成飞仙楼的侍女呢?”
这无疑是一个值得人去深思的问题。
尽管来此之前,夏侯莹已经想好了对应的解释,接下来也是选择沉默了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