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玉泉走后，宁晋川转头看向那个年轻人：“你是刘利军？”刘利军眼神中带着几分桀骜，微微仰头：“对，是我！”“嗯！走吧！里面说。”宁晋川指了指包厢。曾星这时说道：“宁老板，那我们就先走了，有需要，联系我们。”宁晋川点头：“行，辛苦了，改天有机会一起喝酒。”曾星三人满口答应着，客套两句后一起离开。等曾星三人离开，宁晋川看了刘利军一眼，指了指包间：“进去聊！”刘利军稍一犹豫，跟着宁晋川走了进去。宁晋川扒拉着火盆里的炭火，随口说道：“为什么砸我的打铁铺呀？”刘利军本以为宁晋川会气急败坏，或是用质问的口吻问话，没想到这么随意就问了，就跟闲聊问有没有吃饭一样随意、温和。“看你不爽呗！”刘利军一脸痞气。宁晋川往火盆里添了些木炭：“坐着聊，咱们都是文明人，有问题就好好谈，没必要太重的戾气。”“打打杀杀，有什么好的？”“刀枪棍棒这些玩意招呼到身上，不死也伤。”“我的能力和关系，你多少也见识到了一些，你在我这讨不了好。”刘利军没法反驳，他会来这，就是曾星他们“请”来的。能让曾星三人去“请”他，这足以说明宁晋川的关系、能力，不是他能惹的。若是拼命，刘利军自然无所畏惧了，横竖就是不要命了。但现在明显不至于拼命。刘利军拉过一把椅子，在火盆边坐了下来，没有回宁晋川的话。宁晋川递给刘利军一支烟，说道：“是李金山让你做的吧？”“不是！”刘利军接过烟，面不改色，随口就否认了。宁晋川轻笑一声，划燃一跟火柴，自己点上烟，然后把火柴盒丢给刘利军：“你是个聪明人，说得好听一点，你懂得克制；说得不好听一些，你欺软怕硬。”“你知道我是一个硬骨头，你啃不下来的。”“你自己不会主动招惹我。”“跟我有仇的就两个人，一个叫王兵，下场你应该知道；还有一个就是李金山。”刘利军拿起火柴点上烟，沉默着抽了几口烟，说道：“我就跟你坦白说吧！确实是李金山让我做的。”“你们两个都有关系，我就一小混混，谁也不愿意招惹。”“你给我条路，以后我们井水不犯河水，怎么样？”宁晋川听到果然是李金山倒不意外，如果不是他才会觉得意外。宁晋川没有回答刘利军的问题，转而问道：“要不要考虑跟我做？”刘利军撇撇嘴：“鸡头和凤尾，我选择做鸡头！”“那要不要考虑跟我合作？”宁晋川跟着又说道：“合作做生意赚钱。”刘利军想都没想就拒绝了：“不了，我喜欢自己一个人做主，跟人合作麻烦，而且我也不会做生意。”“我保证你一个月至少赚一千块钱。”宁晋川抛出一个诱饵。刘利军听到“一千块钱”，顿时犹豫了，现在农民一年收入不过百来块钱；国营厂工人平均三四十块钱一个月，少的只有二十多，一年也就三五百。一个月赚一个国营厂工人两年的工资，还是很有诱惑的。刘利军虽然心动了，嘴上却说道：“宁老板，你这话张嘴就来，一个月一千，说赚就能赚的？”宁晋川吸了口烟，说道：“你什么都不用出，试试又不亏，对不对？”“宁老板，你这话说得好听，我什么都不做，你一个月给我一千？可能么？”刘利军可不相信天上会掉馅饼。宁晋川说道：“我可没说你什么都不用做，只是不用你投一分钱，活还是要干的嘛。”刘利军问道：“做什么？不要说坑蒙拐骗，做这些不用跟你合伙，我自己都能做。”“彩票，有没有兴趣？”宁晋川笑着说道。彩票的历史很悠久，早在元朝就有了雏形，但国内已经销声匿迹几十年，大多数人都是没有听说过的。以前计划经济，基本不可能有这些，一些单位可能会有抽奖活动之类的，但不会出现在彩票。现在虽然说要“改革开放”，但还在探索过程，并没有完全放开，彩票这玩意也没有冒头。刘利军还真没有听说过：“彩票？那是什么东西？”“简单来说就是抽奖。”宁晋川说道。“抽奖？”刘利军还是不解。宁晋川解释道：“简单来说就是，我弄一千张纸写上数字，比如500张写‘下次好运’，三百张写‘五毛’，一百张写‘一元’，五十张写‘两元’，四十张写‘五元’，五张写‘十元’，四张写‘五十元’，一张写‘一千元’，拿到‘下次好运’就什么也没有，上面写着多少钱，我们就兑换多少钱给人家。”“每张我们卖两块钱，一千张能卖两千块钱。”“按照我说的办法，所有的奖兑完，也只有一千八，我们能赚两百。”“当然，我这只是举例，实际上我们不可能卖两块钱一张，大概也就是两毛或者五毛一张。”刘利军是个聪明人，宁晋川也解释得清楚，一听就明白了。这个生意看起来很简单，没做的情况下，很难确定会有多少人去买。刘利军有些拿不定主意：“我考虑一下吧！”宁晋川说道：“你现在得给我回答。”“我就明摆着跟你说了，你要么拒绝我，去帮李金山，要么跟我站一条道，没有第三条路可走。”刘利军顿时皱眉：“宁晋川，你不要太霸道，你在县里是有关系，你也有钱，把我逼急了，我也敢拼命的。”宁晋川把烟头丢进火盆：“你可以拼命，你也可以试试现在弄死我，然后跑路。”“反正你就这两条路。”“要是跟我合作，我保证你一个月至少赚一千块钱。”“你如果不相信能赚钱，我可以每个月固定给你一千块钱，你帮我做彩票，彩票赚的钱，全部归我。”“同时，你还得帮我去对付李金山。”